“確實不是泛泛之輩,但我想定然也不會是品行不潔之輩,剛才我便看到他與閆良先生一同夜遊,以閆良先生的脾性,定然是不會和品行不潔之人有所來往。”
“此人可是叫吳楠?”
“對,秀娘你知道此人?”
“這吳公子在雲夢澤的事早就傳開了,我怎麼會不知,”秀娘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你說他今日和閆良先生一起出現,這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聽人說過,閆良先生有五個學生,其中四位萬安人盡皆知,不過這第五位鮮有人知道,而這第五位偏偏是一位吳姓商人之子。”
“你是說?”武鴻詹似乎意識到秀娘話中的意思。
“還不能確定,人人都知道這閆老先生對商人頗有成見,所以收了這麼一位商人之子做學生自然不會讓太多人知曉,我所知道的也不過如此。”
其實秀娘能知道這些已經不容易了,一般人都不知道閆良先生還有第五個學生,更別說還知道他是商人之子了。不過,即使有人說自己是閆良先生第六個學生怕是也會有人信,畢竟閆良先生從未言明不收學生,他也不吝教授別人,隻是真正稱得上是他學生的就那五位而已。
“不論是不是,他的品行應該是得到閆良先生認可的,既然如此,武郎覺得如何呢?”秀娘已經看出武鴻詹對這吳楠頗有些賞識之意,他能像今晚這樣對一個人談那麼多,實屬不易。
不過,她總感覺這位吳公子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當吳楠進來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以前他見過的那些商人身上也有過,但遠沒有這次的強烈。要不然世人都說女人第六感是很準的,這一點從秀娘身上便體現出來了,吳楠確實有一點和商人很像,那就是對“利益”的追求。
“我喜歡和好爽之人交友。”武鴻詹直言道。
“武郎,這位吳公子雖然是可結交之人,但不可與其交心,我總感覺,他可不像看起來那樣。。。豪爽,昨晚之事,怕不是有些刻意而為之,我想,他定然是有什麼目的。。。”
“哈哈哈,我倒也喜歡和豪爽之人來一個月下對酌。”
正當秀娘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吳楠卻突然拎著幾壇子酒回來了,這倒讓秀娘一時間有些慌張,不過她卻很好的掩蓋了過去,隻見她朝著吳楠微微頷首,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武公子怎麼去了這麼久,怕不是陷進溫柔鄉出不來了?”秀娘起身相迎,還不忘開個玩笑。
吳楠入座,將酒放在一邊,笑說道:“秀娘真是風趣,剛才我聽到秀娘的聲音就在想,這秀娘該是一個不傾國便傾城的美貌女子,隻可惜隔著簾幕看不清楚,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怪不得武兄能對姑娘如此傾。。。”
“咳咳!”吳楠還想繼續說,一旁的武鴻詹卻坐不住了,一個勁的咳嗦起來。
“武兄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要不就請先回去吧,這河麵上涼氣重,對身體不好。”
武鴻詹白了吳楠一眼,沒有搭理他。
“吳公子說笑了,小女隻是個歌女,何來的福分能讓武公子青睞。”秀娘抱起一壇酒,揭去封口,起身給兩人滿上。
武鴻詹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大概是秀娘剛才所說的話吳楠並沒有聽到吧,武鴻詹這樣想著。當然,他不可能知道,吳楠不在場時秀娘最後所說的那句話,吳楠基本上都聽到了,之所以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隻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和武鴻詹發生什麼不愉快罷了。不過,他對秀娘倒是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女子不一般啊,說別人壞話被撞個正著還能如此鎮靜,不是反應遲鈍就是城府極深之人,這秀娘顯然是後者。
兩人現在都是在互相演戲罷了,秀娘不提剛才的事,吳楠也不提,一個當自己沒說過,一個當自己沒聽見,還蒙在鼓裏的,怕是隻有武鴻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