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楠吟唱起第三遍的時候,少年終於是忍不住,起身一個箭步衝到台上,拔出腰間的劍,隻聽一陣劍鳴之聲!鋒利的劍刃劈開空氣,少年一揮劍,伴著鼓聲以及吳楠高昂雄渾的聲音舞起了劍,動作行雲流水,狂放不羈,剛勁有力,劍如遊龍,人若虎賁!
白衣少年與劍為伍,劍風滌蕩,或斬擊,或刺擊,美感與實用兼具。
“好!”吳楠拍手稱讚。
少年似乎沒有盡興,指著吳楠道:“還有沒有如此好詩?”
吳楠挑挑眉毛,笑到:“好詩有的是,就怕你力氣不夠用!”
少年被吳楠的話激起了好鬥的性格,大聲嚷道:“有什麼好詩全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我先累到還是你先累到!來人,給他拿酒來!”
一壇壇壇酒搬到了吳楠腳邊,少年隨手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遂指向吳楠:“來吧!”
在一旁的虞美人擔憂地看著吳楠,想要上前阻止,吳楠擺手示意她不要插手,才退了回去。
之後,吳楠幾乎是一壇酒兩首詩,什麼關於戰場的,士兵的,將軍的有什麼來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吟了多少詩,隻看著少年不停的舞劍,自己腳邊的酒壇子不斷減少,終於,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等吳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隻覺得頭疼欲裂,喉嚨幹的冒煙。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像是女子的閨房,紅色的床幔,散發著陣陣幽香的枕頭,以及空氣中一縷縷的清香。
就在吳楠好奇地地觀察著周圍時,一張秀美的臉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虞美人俯身,貼近吳楠的臉,呼出的氣息柔柔地撲在吳楠的臉上,一雙眼睛正眨啊眨地看著他。
卸了妝的虞美人也還是個美人,這是吳楠看到虞美人時的想法。
“楠兒昨晚真是風光啊。”虞美人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吳楠嘴邊,打趣道。
“昨晚……”
“昨晚楠兒吟的那些詩,可真是了不得呢,聽得奴家一個弱女子都豪氣頓生,”虞美人看著吳楠,話鋒一轉,說,“昨晚是統軍中郎將武烈的兒子武鴻詹把你背上來的,他對你頗有些賞識呢。”
“沒想到楠兒為了結交武鴻詹能做到這步,勾欄裏存的酒都要被你喝沒了,即使科舉失意,你也不必這般糟蹋身子。”
虞美人語氣中的擔憂吳楠聽得清楚,看得出來她和大有的吳楠關係不一般,可能比知己還要更進一步。
“統軍中郎將官很大麼?”
“大,怎麼不大,再往上就是大將軍了,你說大不大!”
“我隻是隨感而發而已,哪能想到結交什麼武大公子,你可別挖苦我,昨天我喝了那麼多酒,指定沒少發酒瘋,”吳楠的表情有些無辜,“再說,就喝了些酒吟了幾首詩,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般厲害。”
“楠兒昨日所作所為,說起來倒對武公子脾性,他是武將之子,喜歡行豪邁之事,結交豪邁之人,昨日我差點都不認得你了,你何時像昨日那般豪邁過?”
吳楠算是聽明白了,這武鴻詹是個直腸子,不喜歡彎彎繞,吳楠昨晚的詩盡是些抒發豪情的詩,再加上他喝了那些酒,武鴻詹還以為吳楠是要和他鬥到底呢。
所謂不打不相識,就是說的他和武鴻詹吧。
不過也好,他昨天向劉掌櫃打聽到武鴻詹的身份後確實想過要接近他,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就讓人家主動接近自己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吳楠準備起身,他還沒忘記自己在柳家那邊還有活沒幹呢。
“這都要晚上了?”
“啊?”吳楠震驚地盯著外麵,隻看到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霞雲,“我睡了一天了?”
“嗯。”虞美人輕輕點頭。
似乎看透了吳楠擔心什麼,虞美人說道:“今日一早有個姓劉的掌櫃來過,說是柳家絲綢鋪子的,讓你好好休息,今日就不用去柳家了,還說要你明日早些去鋪子等著。”
說著,便強行將吳楠重新按回到床上,貼著他的臉,柔柔地說:“楠兒,多睡會,今晚就在這吧,蘭兒那邊我已經差人去說了。”
虞美人脖頸間的清香鑽進了吳楠的鼻子裏,那似乎是梔子花的味道,淡淡的,帶著一絲香甜。
算了,再睡一會吧。
“這柳氏可是個克夫之人,楠兒……”
虞美人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吳楠聽不出裏麵的情緒。
他淡淡的說道:“那些市井之說,不可信。柳家給的錢多,我又急需那筆錢,人家出錢,我出力,有什麼問題。”
見虞美人不再作聲,吳楠重又閉上了眼,開始思考以後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