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什麼會害怕(1 / 2)

放學走在狹小的街巷,空蕩蕩的,昏黃的街燈投射在建築物上,投下一片黑黢黢的陰影,冷風一吹,汗毛直立起來。

不是已經習慣了夜路,不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寂靜寂靜的夜路?那為什麼這時候自己突然會感到害怕?

湮沒在陰暗中的背影突兀在眼前,差點就要喊出聲來,但隨即就辨別出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模樣甚是親密,話語梗在喉頭再也說不出口。實在是尷尬的很,星散停下腳步不知所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這個陰暗狹小的巷道,仿佛這裏的一切都是見不了光的。背對著自己的女主角穿的校服很是眼熟。

星散一怔,怎麼有點像高雅。這個念頭剛一萌芽,就遭到自己的否決,不可能。於是千方百計找理由說服自己: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麼是她?那麼高高在上的她怎麼會在這麼肮髒狹小的環境裏……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顯然很警覺,隻是短短一瞬間,兩人快速地分開。看不清臉龐的男生仿佛在離開前深深看了眼星散,那種銳利的目光讓她心頭湧上一陣反感。當那個背對著她的女生轉過身看向星散時,素淨美麗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轉瞬即逝。仿佛某一陰暗麵被暴露在陽光下,散發出滋長在陰暗處的腐爛變質的惡臭,一下扭曲了事物原本的模樣。

腦海裏隱約有什麼斷斷續續的片段彙聚到一起。

真的是她。怪不得背影那麼熟悉。“星散……”高雅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地喊出聲來,像是在糾結什麼,“你看到了……什麼?”星散看著她朦朧的美麗臉龐,在陰暗的街巷看不清楚,背光的黑暗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靜靜地籠罩著她。

怎麼會這樣?心中角落裏的某一處的信仰正在慢慢坍塌,高處的信仰頃刻之間摔得粉身碎骨。“我什麼都沒看見。”說完,星散就漸漸擦過她的肩膀,從她麵前走過。背道相向,漸行漸遠,從此南轅北轍。“謝謝你……”高雅的聲音好像這麼輕飄飄地回蕩在耳畔。那麼真切,仿佛又那麼模糊。也許是自己聽錯了。

遠遠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靜靜守候在黑暗的邊緣,星散看清他臉龐的刹那,黑色的瞳孔熠熠發光。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一個光亮的出口,害怕的感覺在看到他的刹那消殆。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會感到害怕,當知道有一個人在等自己,在看到他之前,沒有看見他的自己會感到害怕的。熟悉的地點,晏非靜靜地等候,好像在黑暗中給迷失的自己點了一盞燈。

原本以為山重水複疑無路,誰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很切貼,但是異曲同工。

當自己被無數次地等待,好像有很多很多漸漸在靜靜等待中改變了模樣。事情完全逃脫了自己的掌控朝著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

世界那麼大,常常會在茫茫人海迷茫自己的存在,徘徊不前。當有等待自己的那個人出現時,至少覺得自己被人需要,哪怕隻是被一個人需要。

“你怎麼了?”走在她身後的晏非突然淡聲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星散還是問出來了。“也許是命中注定。”這算什麼答案,他突然毫無頭緒地說:“我想看你。”

他不是現在就在看著她嗎。真是奇怪。星散不好意思過分問這個比較敏感的話題,沒太在意晏非的這句話。後來,星散才明白過來他話中的真意。他當時的話預兆著美好夢幻的開始,為了更多見到她,所以想方設想想要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時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