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兒和白落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鳳過痕從未參與過皇權的戰爭,就比如剛剛,他是萬萬不應該說出皇後和瑤妃的事,那隻對他百害而無一利。而且顯然,這其中還有很多的事端,她們不知情,但是卻和她們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夕陽漸漸地隕落,無色的風席卷著紅色的雲在天空中翻滾著。三人並排坐在木板上,看著天邊,等待著鳳罪塵的醒來。
當他們身後的門被拉開的那一刻,少年穿著皺巴巴的紅衣,毫無血色地看了一起回頭的他們一眼,然後又像是沒看見似得,轉身離去。
鳳過痕跳起來阻擋住他的路:“九弟,你現在還不能回去。”
鳳罪塵嘲諷地笑笑:“現在還叫我九弟麼?如你所說,我果然不是一個應該存在的人……”
白落上前:“鳳罪塵你不要這樣,三妹看了會難過的!”
鳳罪塵看著遠方的樹影漂泊,“會嗎?她真的會難過嗎?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都因那個人……罷了,無論怎麼說,我確實是離間他們的人。”轉而又把目光移向白血兒:“你就放心吧,白諾梨不會讓你死,有卿墨隱在,這世上便沒有他們辦不成的事。”
鳳過痕終於問出了中熱最為擔心的事:“那你呢?”
鳳罪塵劃過他的眼簾:“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怎的還來問我。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同情我,我們兩個應該也算敵人才是。”
“你現在說這種話還有意義嗎!”
鳳罪塵看向天邊的雲,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白血兒,現在開始吧。”
“什麼!”
另一邊,卿墨隱還在孩子氣地緊緊抓著白諾梨,嘟著嘴:“我都說了,這個地方如果沒有我帶著你,你就死定了,你還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辦?你要是真的掉進墨隱殿哪個大坑裏,我可真的不會去找你的!”
白諾梨正想回嘴,忽然頭一痛,卿墨隱的眉頭也皺起:“這般笨蛋!以為用這種傻方法我就會把阿梨交回去嗎!”
“怎麼了?為什麼我的胸口會這麼難受……”
這廂的白血兒渾身是汗,手腕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流眼淚。白落在一旁幫她擦著汗,鳳逝清心中更痛,可還是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看到鳳罪塵胸口處流下的鮮血,他隻覺得心身不看負重。白落示意鳳斷天過來扶著白血兒,少年聽令。
白落拿著白色的紗巾幫鳳逝清擦了擦汗,“這種手術我是不行的,這是師父交給我的止痛丹,先化在鳳罪塵的胸口上,好過一些。”
鳳逝清點點頭,當下就把藥丸碾碎了放在胸口處。鳳罪塵緊緊地咬著毛巾,鳳過痕在一旁不停地幫他輸真氣。
白諾梨更覺得難受了,抓著卿墨隱的黑衣:“是鳳罪塵,是鳳罪塵,帶我去見他!”
卿墨隱也不再推辭,“好。”
確實,如果他在不去,想必白血兒這個本應該活下來的人也要死了。
正當眾人大汗淋漓之時,少年挽著一女子莫名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鳳過痕百忙之中抬起頭:“卿墨隱!”
少年一挑眉:“假扮我的人……究竟還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
鳳過痕不語,緊抿著雙唇。
卿墨隱上前,從袖中拿起梨花諾,開始吹響。
白諾梨立刻跑到鳳罪塵的身邊,頭一次的,看著少年蒼白的容顏,她終於流下來淚水。淚水透過被割破的地方,淌進鳳罪塵的心髒。
呐,求求你,來世也讓我遇到你。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也不要。
諾兒,我能當你的仆人嗎?我隻想天天看著你。
你不是守護者嗎,保護我們是你的責任,那麼就從我開始吧。
最後全部化為一句:呐,求求你,來世也讓我遇到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