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味四溢,白諾梨的心髒有疼了幾分。站在她身邊的少年自是感覺到了,抓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暖流通過她的身體。
鳳君臨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扶額,哪裏還有皇子的樣子:“四皇兄,今個兒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不行,那個一定是青蓮,青蓮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誰知鳳雲煙這小子一點也沒發現他隱藏的情緒,隻隨著自己的意思走。
“四殿下……”那女子繼續柔弱道。
與之相反的是鳳君臨的冷言:“四皇兄!”
鳳雲煙不做聲,他身旁的人依舊靜靜地站著,不出言相助,也不出言安慰。
“六皇弟,把四皇兄帶回家吧。”
但見那人依舊絲毫不動,鳳君臨微微也覺得尷尬,眉梢一彎。
“阿痕,跟哥哥回家吧。”
那人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跟在鳳雲煙的身後。
看來,鳳國的傳言果真沒錯。六皇子鳳過痕性格怪癖,隻和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關係要好,說是怪癖不如說有點傻,當然這話卻是沒人敢說的。但這六皇子還是頗得貴族小姐們的偏愛的,原因就是這張臉和這幅弱不禁風的身子。
白諾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髒停止了疼痛,怎麼會這樣,她可以斷定這個人一定跟她要找的東西有莫大的關聯。白諾梨推開他,吐納一口氣,看著窗外漸漸散去的人群,心也慢慢地恢複平靜。
“你要去哪裏?”
白諾梨看這最近的一棵梨花樹,腳尖輕點窗台,一個翻身,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淺痕,落在枝頭。在這裏,她還能夠看到鳳過痕離去的身影,甚至那殘留的梨花香不比這枝頭的味道淡。
風吹過衣袖的輕微聲響,彼岸花妖嬈的紅衣,白諾梨微微轉頭,整個人突然如浮雲般飛起。
“你幹什麼!”她的聲音凜冽如寒風。
少年不為所動,挑眉說道:“你受傷了。”
“我當然知道。”廢話,這傷在她的身上,她還需要他來提醒!
“我可以替你療傷。”
“不用。”作勢要掙脫,卻仍舊被某人禁錮著,她有些不爽的掐住他的脖子:“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哈哈哈,你是第一個敢對本王這麼說話的人。既然如此,雪城郡主,那本王便就在這裏鬆手了?”
白諾梨一怔,這個人現在用的是輕功,如若他真的放手,被摔得很慘的恐怕是自己。這個虛偽的人,白諾梨眯起眼眸,手指毫不留情的要劃破他的脖子,意料之內的鮮血沒有流出,劃破的是一個類似人的皮膚的一張薄膜。少年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順著劃破的地方用力一揭……
少年暗紅的眸,銀白的發,傾國之姿……
他是,鳳罪塵,那個十年質子。
“女人你膽子很大!”饒是鳳罪塵這種不易動怒的人也忍不住想要說上一句,細來想想今日好像是第二次這麼說了。
“哼,不要說是一個質子了,就是鳳國皇帝在我白諾梨的眼裏,也不過螻蟻。”少年轉而淺笑,他欣賞的就是這種敢於麵對天下的女子。可是白諾梨的下一個動作,瞬間把他美好的願望打碎了。這個女人把手伸向他的衣服裏,像是覺得礙事似得,把兩個蘋果扔了出來,這一舉動,瞬間讓他麵色一暗。他真的很想解釋,他為了追上她,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將這兩個丟力的東西扔掉。不過這女人一點好像也不在意,一個勁的在他的衣服裏麵摸來摸去。
“你在幹什麼!”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宰了她,難道傳言是真的,這女人真的缺男人?
“沒有……不見了。”
她失望的神情即使再黑夜之中也盡入他的眼簾,他心中一動問道:“什麼不見了?”
怎麼會,這北寒珠即使碎裂,他也不可能不帶在身上,難道他不是鳳罪塵?不可能,他是鳳罪塵無疑,可是北寒珠究竟在哪裏呢……
鳳罪塵在一處停下:“喂,你究竟在找什麼!”
白諾梨腳一著地,瞬步消失在他的眼前,鳳罪塵一驚,這個女人,明明不會輕功沒有內力,動作卻可以如此之快!就連他鳳罪塵都來不及捉摸!
雪城郡主,白諾梨……他暗紅的眸深深凝望她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