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安全局有這種機器?”斯捷列仁深感懷疑地問。
我點了肯定。
“有這種機器,”娜嘉在旁邊肯定地說。“至少,他相信有這種機器。不過,他的生存檔案整整裝了幾十張光盤,這一點他倒是不確定。他對自己的見解多著呢。”
“他的見解?讓他的見解統統見鬼去吧。”斯捷列仁直言不諱地說,“我想知道的是人造個體的植入儀器。這他了解多少?他是成批生產出來的,還是試驗樣本?操作原理呢?對操作者有什麼技術要求?工作數據和型號還有廢品率,等等……這些我統統感興趣。”
“他對這些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娜嘉說。“他隻推斷樣品不是成批生產的。也許隻此一件。好像那東西的體積也大不到哪兒去。就這些。”
“等一等,等一等……”卡普斯疆有點兒發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他們有這種機械設備,他們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複製出一大堆更有效的特工來,是不是?”
“一整個兒的詹姆斯·邦德特工營。”娜嘉隨聲附和道。
“這沒什麼可笑的!沒錯,他們有一個特工營!”
“馬塔·哈裏(馬塔·哈裏,一戰時期為德軍服務的著名女諜。)上了生產線……他們大批生產。‘快點兒趕工期啊,我們明天還得給什吉裏茨(蘇聯時代家喻戶曉的電視連續劇《春天的十八個瞬間》中的蘇聯特工。)送一百個特工呢’!老天爺,真笑死我了!”卡普斯疆爆出一陣大笑。
“你別搞錯了,”斯捷列仁對他說,“他們才不會這麼幹呢,他們不傻。一個特工隻對一項任務有用。另一個去完成另一樣任務。任務各有不同,功能也各有側重。”
“特工是分不了身,可弧菌卻可以大量衍生,”阿斯庫爾德突然來了一句。
斯捷列仁朝他轉過去,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問。
“我想說的剛說了。”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斯捷列仁使勁點點頭,然後又否定地搖了搖頭。“不,我想他們不會再次進入這個通道的,他們一定會找到更聰明的辦法來的。”
“更費解的辦法……”
“相反,應該是更簡便的辦法。反複可行的計劃適合在棋藝中找到。”
“不會太快的。”
“你從哪兒知道的?也許這次他們有什麼準備呢?再說,現在說什麼都早,對吧?”
這樣,兩小時過去了,他們才讓我歇了一會兒--如果說這麼吊在空中,拿著體操運動員姿勢也算休息的話。我跟他們亮了底,招認了我知道的一切,還把斯瓦特潛入公司的方式詳細描述出個步驟圖來,打從進入下水道公司的初步計劃到探測地下可疑洞穴的任務,全都一一說了個透。好奇心重這種個性不是別爾什的,它原屬於格列爾金。斯瓦托波爾克讓這個設定的屬性牽著走,走得太遠了,他靠這些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每當他認為是自己在做一次自由選擇之時,恰恰是他的個性設定中最為巧妙的屬性機製發揮性能的時候。
我獨自一個在黑暗中吊晃著,盤算能不能逃脫困境。但這時候,地麵的戰役應該早已結束。仗也應該打得異常順利,應該說毫無變數。公司的反射平台和地下設施已被占領,首腦也已被繳械,“國中之國”存在境外銀行的財產受到查封,他們最後隻剩下隱形天梯和月邊站。這下可有好戲了--“格裏分”從此無法落地了,下麵一定給封鎖得嚴嚴實實。如果它不想撞毀在地球表麵,或者飛離太空站,消失於茫茫宇宙中的話,那麼兩個冤家就得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了。要是這幫亂黨不馬上處決我,我生還可能就會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大。比如,他們可以通過我交換某種保全條件。別爾比科夫答不答應,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他會同意交換的。就算為了知道為什麼行動計劃失敗,著眼避免出現類似失誤的角度考慮,他也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