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女出現的年代,要麼如烏龜一般縮頭戰戰兢兢地活著,要麼提著頭去來一番明知是死,但毫不畏懼的戰鬥,而這戰鬥的後果,除了失敗,依然是失敗,這是天意,無人能違拗。
托尼看到瓊失去理智的蹦躂,一顆心幾乎停止了跳動,還沒有開始準備戰鬥,就已經有人得到了教訓。每每看到書本上身首分離的彩圖,他的心就會顫抖,那似乎就是他的宿命,而他的宿命居然都不如祖宗,祖宗還曾經站在世界之巔,他甚至都沒登上陰國第一把交椅的座位,對手就已經開始拿他的寶貝兒子開刀了,他的宏圖大略是實施呢,還是在陰國宰相的位置上等著四年八年被人更替?
瓊在病床上度日如年,托尼看到瓊的慘像,一日也長過一年,他親手從阿喬的手上接過寶貴的解藥時,感覺那瓶藥重如泰山。這是一個事前警告,兒子還有藥可解,當他和天女發生權力爭鬥時,麵臨的將會是身首分離,那是無藥可解的。
疼痛折騰得兒子不眠不休,如猿猴般蹦躂,昔日的英俊瀟灑不複存在,連基本的健康都被剝奪了,瘦得皮包骨頭,就像一隻營養不良的動物,腦子已經蛻化,完全沒有思考能力。
托尼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懷憐憫的人,至少對自己的家人感情是很深的,但當他看到被疾病折磨得成帶皮的骷髏的兒子時,他無法控製心頭的嫌惡,貌似那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怪物,對怪物的感情除了厭惡似乎有種欲除之而後快的極端衝動。
托尼是完美主義者,曾經以為自己的兒子瓊是天下最完美的男孩,符合他的審美,但這次天譴打破了他所有的美夢。
將藥交到主治醫生手上,托尼隔著玻璃麻木地看著曾經是他兒子的猴兒,猴兒一個勁地翻著筋鬥,前翻後翻,左翻右翻,每翻一次嘴裏就發出一聲哀嚎,一雙眼看誰都不存表情,那是一隻能動的道具。
兩個護士架著他,一個護士將他的嘴撐開,將那杯無色透明的水倒進他嘴裏,沒有吞咽的動作,水沿著喉管進入了體內。托尼注意到,這做機械運動的怪物突然之間就失去了鬥誌,貌似欠瞌睡的人得到了睡眠允許,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就發出了呼嚕聲。
托尼手心捏著一個鋼球,捏著捏著,宛若無物,做著機械運動。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藥水,這不過是一瓶普通的清水,天神借助神女的手,將詛咒收回去了。這一招可以哄到天下人,但騙不到他,他是誰?他是在人間稱王稱霸的陰人的子孫,他是接受祖宗傳承的人間至尊,可在他還沒登上統一全球的權利巔峰,他的勁敵就出現了,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要在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超能量時,將自己推上世界巔峰,到時候,來和你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你亡,這世界是我的,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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