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3，小心機
朦朦朧朧中總感覺缺了點什麼，有什麼事還沒做呢？一邊貪戀睡眠的愜意，一邊腦電波在搜尋那一絲缺失，是什麼呢？我有什麼該做的事，還沒做？媽，幹媽。哎呦，我的天，把這茬給忘了。彈簧似的跳起來，衝蒼生道：
“快，去醫院，幹媽還在等著我呢，該死，我居然把她給忘了。”
“都十點了，你確定要去？說不定她已經睡了。”蒼生很心疼這個媳婦，一天到晚就在為別人忙，自己連睡覺的時間都被擠占了，昨天是，今天又是。
“她睡沒睡是她的事，我說晚上會去，就一定要去。你要是不想去，我下去搭車。”
“我說過我不想去嗎？就是心疼你累成狗了，還睡不了一個囫圇覺。行，去，絕對媳婦的命令。”
“切，蒼生，我越來越發覺你很合我心意了，我說幹什麼，你都不會拒絕的。”
“那當然，必須的，我生生世世都願意為你做牛做馬，為仆為奴。”
“這話說的，我多虐待你似的，革命靠自覺，你認同我就跟著，不認同，我特立獨行。”
“自從有了我，特立獨行，你就別指望了，我是你的影子，永遠也丟不掉。”
“有這樣一個二十四小時保鏢，我心甚慰。怪過意不去的，你最想要的是什麼，要是不太為難的話，說出來，我賞給你。”
“不為難，特簡單。”
“是什麼？”
“嫁給我。”
“嫁給你？那我損失就大了，你還是好好活著吧，當保鏢挺好的，尋什麼死啊？你想死，我還不願意。”
蒼生除了捶兩下方向盤，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我該怎麼說她才相信，和我在一起，我不會死於洞房花燭夜呢？真是。
晚上十點路上的車零零星星，幾乎看不見行人，路兩邊的高樓大廈的窗口裏亮著各式各樣的燈，家家戶戶都團團圓圓，馬路兩旁的照明燈卻像哨兵，在守護著這個城市的安寧。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柳淑岩的病房的燈是亮著的。看到那溫暖的燈光，卞曲心頭一熱，也有些許的自責，讓長輩等到這麼晚，過不過分？
卞曲看到窗簾拉開了，有人往外麵看，那是宇哥。這麼晚了，他怎麼在這兒？
於嘯宇迎出來，領他們進去，邊走邊道：“媽一直在念叨你，她今天精神好多了，聽說你要來看她，很激動，怎麼勸都不睡。”
“對不起，我來晚了。”卞曲道。
“不晚，不晚，媽知道你忙。”
張口閉口都是“媽”，聽得卞曲想落荒而逃，省掉那個“幹”字，怎麼聽著那麼牽強？幹媽就是幹媽，幹嘛搞得你媽也是我媽一樣？耍這種小心機，不幼稚嗎？
衝蒼生撇了撇嘴，算是緩解此刻的尷尬，那怪相看得對方心神蕩漾，媳婦兒的天平上，砝碼終於傾向於他了，明顯他比於嘯宇更親。
電梯上走廊裏到處亮著燈光，但除了幾個值班的護士，沒看見人。柳淑岩穿著病員服，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等著她，怕驚擾別人，拉著卞曲進了房間，才開始說話。
“閨女呀，我今天感覺好多了，現在比中午還好，身上也不怎麼疼了，都是你的功勞，幹媽看到你就開心。要不怎麼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呢，貼心。
其實你不該來的，我聽你宇哥說了，又跑出去給人治病了，沒時間就別來了唄，打個電話就行了。下次沒空就別來了，什麼諾言不諾言的，跟幹媽不要那麼客氣。幹媽很好，肯定一天比一天好，你放心吧。累得不行了吧？快回去睡覺吧，讓宇哥送你。”
柳淑岩給出的信息是真是假，卞曲有些難以分辨，但很明顯，她的臉沒有早上看到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