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師傅死了(1 / 2)

交完費後我跟王樹根坐在急診室的門口等著。

我很焦急,在那裏坐立不安,王樹根則坐在我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講。

短短的半個小時我卻跟等了半個世紀那樣漫長,從心底裏我已經把師傅當做父親一樣了,我是打心底裏不希望他出事啊!

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裏麵走出來兩個人,我急忙上去問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就歎了口氣,讓我節哀順便,說患者內髒幾乎全都病變,能活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奇跡了,讓我把人接回家能活幾天算幾天。

我一聽這話腦子嗡的一聲就如同被雷擊了一般,我一下跌坐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內髒幾乎全都病變?!

這怎麼可能,在我的印象中師傅的身體十分硬朗,我打小就跟著他,他把我養到大,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裏我從未見他生過病。

這麼身體硬朗的一個人怎麼會說病倒就病倒呢?

王樹根走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就走了出去。

我留在原地沒有起來,我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不一會一台手術車推著個人走了出來,我急忙爬起身子去看。

師傅躺在車上麵目緊閉,表情十分的猙獰,臉色白的嚇人。

我見到他這個樣子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我試探性了叫了一聲師傅,師傅的眼睛稍微睜開了點。

他見到是我朝我笑了一下,但這一下似乎是牽動了他的傷口,他使勁的咳簌了幾聲。

這裏推車的人告訴我他還需要給他打一針。

很快,師傅被推走了,我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生怕我一離開師傅就不見了。

他們把師傅推進了一個治療室裏,過了二十分鍾後師傅走了出來。

這時的他麵容雖然非常的憔悴,但是仿佛又恢複到了以往那個我認識的老不正經,見到我嗬嗬一笑,向我伸出了雙手。

我上前去給他擁抱了一下。

此時王樹根已經不見人影了。

我跟師傅坐車回了縣城裏的白事店,一路上師傅一句話都沒有說,靠在後座椅上閉目養神。

我看著他的臉色慘白心疼的要命,但又不好問他。

白事店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過店門了,我好生打掃完後師傅搬著張椅子坐在了店子門前曬太陽。

我搬了條凳子坐在他身邊,此時天上有些雲,太陽不算毒,我靠在師傅身邊有點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從我記事起我就跟師傅在一起了,那個時候師傅出去做白事總會帶著我,而閑下來沒事的時候他就會搬條椅子坐在店門前,而我就坐在他身邊。

在我的記憶裏師傅算不上慈祥,他喜歡喝酒,而且喝的是那種農家自釀的那種燒酒,度數極高。

師傅喝醉了總會耍酒瘋,但是他不砸東西,總是會喜歡胡說八道,在我的記憶裏有一次他喝醉了就直接出了店門。

結果那差點把一姑娘的裙子給扒了,連著我都被人家男朋友給抽了幾耳瓜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師傅忘的一幹二淨,還問是不是我趁他喝醉了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