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龍聽到這一句,也才放鬆了警惕,他安撫我道:“世人都說榆錢家大老爺古怪,肯定是哪根筋不對才要抓你的,別怕。
我也不是怕,隻是覺得自己從接觸到大爺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麻煩他,心中感覺過意不去而已。
老爺子收回了道法,這才肯和道士心平氣和地談:“既然這樣,化生冥石就交給我吧,也算是你嶗山一脈對華夏做了點事情。”
嚴陣子整理著衣著,還是有些為難道:“老爺子,不是我們不願意拿出來,化生冥石的確在我嶗山靠山亭子中,可在十幾年前,那靠山亭子被孫麟用道法灌注了一隻強大妖物,至今無人敢靠近啊。”
“又是孫麟?”馬大龍上前追問道,“據我說知,靠山亭子本就是封鎖妖物的場所,為什麼會不能靠近?”
老爺子也有些奇怪:“孫麟終日和僵屍打交道,你說指的強大妖物究竟是什麼?難道是一隻級別很高的僵屍?”
嚴陣子揮著手,示意幾人往沿海的方向漫步:“按照我們嶗山的理解,那一隻妖物的級別應該屬於僵屍王將臣下一級。”
“類似於旱魃的等級!”老爺子眯縫著眼睛,大吃一驚道,“人間到底還有多少隻旱魃?為什麼我們榆錢家會不知道?”
我一聽到旱魃,不禁聯想到了自己,從老爺子和孫麟的話中,他大概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將臣有所關聯。
“區區一隻旱魃,怎麼能用不敢靠近來形容,你嶗山之人也太過軟弱了吧。”馬大龍揚了揚手中的誅邪劍,並不把道士放在眼中。
嚴陣子繼續解釋道:“這一隻旱魃實力隻有完全體旱魃的一半,本來不值得關注,但是自從當天你榆錢家枯骨洞泄露地脈陰氣開始,它竟然將靠山亭子裏封印的妖物全都吸收了。”
“胡說,僵屍和妖物不同輪回,怎麼會被吸收?”老爺子不太相信,“你一定要帶我去看看。”
嚴陣子知道事實勝於雄辯,拉著三人就上了車子,一路顛簸直往海濱嶗山而去。
嶗山位於海岸,素有華夏海岸線上第一峰的美譽,它的得名不僅是風景,更和其對道法的傳承和理解有莫大的聯係。
嚴陣子作為代理掌門,領著老爺子三人一路無礙直接通往了嶗山並沒有開發的景點,靠山亭子,外人隻知道這裏埋藏了曆代嶗山門主,卻不知道這裏養了一隻凶悍的旱魃。
老爺子站在高峰之上觀望著靠山亭子,這亭子極為普通,隻是正上方那一點金色的光芒若隱若現:“梵天護體,你可知道孫麟是怎麼將旱魃送入亭子中的?”
“據說他手中一塊玉質法器,輕易將曆代道長的加持道光清楚了。”嚴陣子擺得明白,“旱魃入亭,周圍山脈寸超不生,從此也無人再往裏邊放妖了。”
我眼見這亭子無人看守,自己小跑就到了亭子中央,隻是他才一上去,整個山體便開始了顫抖:“難又是西王母玉片?”
“他知道你來了!”老爺子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一聽急忙舉手投降:“我可什麼都不會,大爺你就別嚇我了。”
老爺子領這馬大龍一同進入了亭子,他抬頭一看,亭子上方刻畫了一圈一圈的符咒,這應該就是鎮亭子用的:“大日如來咒,看來下麵的怨氣的確不少呢?”
“不才,光憑嶗山之力無法鎮壓此物,所以我們還請來了高僧做法。”
“前輩,孫麟放一隻旱魃在此地難道是為了讓他免受外界的打擾?”馬大龍問得十分新穎,“如果地脈陰氣沒出事,這隻旱魃還會繼續存在,現在……”
“嗷嗷!”馬大龍話還沒說完,隻聽得整個山脈之中叫聲連連,那聲音雄渾有力,似乎就來自於山體本身。
“你確定化生冥石就在下麵?”老爺子再一次確認,自己已經劃出了手指上的一抹紅豔,“我要化陣了。”
嚴陣子堅定地點著頭,他早就想解除這埋藏在嶗山之中的隱患。
老爺子長吐了一口氣,在亭子裏的石地板上用鮮血劃出了一道道符號,等到他揮灑這鮮血,將亭子所有的立柱都標注上圖形之時,亭子頂上的金光兀然消失了。
“嗚嗚……”與此同時,周圍響起了悲涼的哭聲,山體之外的輪廓也蒙上了一層紫色的煙霧,這煙霧隨風而走卻不能散開,將整座嶗山都覆蓋了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隻覺得腳下的石板哢哢移動,整個靠山亭子子好似一個箱子往下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