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打造了這麼大一個冤魂集中營。”王大風說話的時候都有些不清晰了,“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休息。”
我硬著頭皮上去就拖住了他的手臂,我笑嘻嘻地道:“你看著蜿蜒前進的河道,我一個人走在後麵真的會害怕的,我要跟你一起走。”
“切……”王大風心中明白我的意思,口中卻是十分不屑,“看你那慫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吧。”
當我們摸索著河道沿線最後一塊岩壁之後,麵前隻有一處小小的微光,而那處微光卻是在這寬闊的冥河黑水麵對岸的。
這裏是一個碩大的天井,河水像死潭一般存在,上麵岩壁怪石,自成形狀。
我冷冷地注視著前方:“這下怎麼搞,難道要我們遊泳遊過去嗎?”
王大風有些頭暈,他緩緩蹲了下來,他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黑水,整個人即可讓觸電一般彈了回來:“好冷!”
月如想要從中飛躍,可是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她的去路:“原來冥河壓根就不是用腳來行走的。”
“什麼意思?”我一邊扶住了王大風,一邊追問道,“你所知道的冥河還有其他內容嗎?”
“傳說中陸路的盡頭應該有一位冥河引渡人!”月如的聲音回響在整個空間之中,幽怨冗長,“雖然我死後沒有到過冥河,但是我知道每一個人都將這一被接引出去。”
“是一位獨自撐著船的引渡人嗎?”我大致能夠想象到他的樣子,原來我們走了一條死人才應該跨出的路。
“你真是烏鴉嘴,你說的是他嗎?”我的話音一落王大風卻是冷不丁地站了起來,他呆呆地望著河水麵,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叮鈴……叮鈴……”毫無波瀾的黑水河麵之上悄悄地飄起了一些霧氣,霧水朦朧之中傳來平緩的鈴鐺聲音,那一聲一聲敲動心弦,讓人不寒而栗。
沒過一會,有一處暗黃色的燈火浮現在霧氣之中,隨著潺潺的水流聲音,一隻破舊的木船,一個身形瘦長的人影已經晃悠到了眼前。
我後退了幾步,這種時候連月如都已經躲在了我身後:“這個家夥是人?”
那個人影身披碩大灰色布料,他手中的船槳纖細修長,船槳底部微微彎曲,活像一把死神鐮刀,這就是冥河印度人。
“鐺……”隨著鈴鐺沉重一定,那一艘船已經抵達了岸邊。
那撐船的人頭戴鬥篷,他那瘦小的頭部在兜帽的承托下已然一片空洞,他的肩上繡著好幾朵骷髏頭,腳下並沒有影子。
“是鬼!”王大風就立在引渡人跟前,他不敢出氣,整個身子慢慢地向後傾斜著,差一點就要摔倒了。
“不對,他好像並沒有意識!”月如看出了玄機,她飄然過去竟然可以從引渡人的身體之中穿過,“他不是靈魂,更不是人,隻是一個死循環……”
其實這種情況,在一些鬼故事裏有記載。累積怨氣之地通常會重複上演怨者死亡一幕,好比一處車禍發生地,總是會有相同的車禍一般,死亡者總是不停地上演死亡動作,或者找替身上演死亡動作。
“沒想到冥河之中真的有接引人!”王大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內心一急整個人失去平衡,竟然是直直的一腳跨入到了木船之中。
“小心!”我衝過去扶住了他,此刻自己也鬼使神差般踏上了這條引渡之船,“你沒事吧。”
“叮叮……叮叮……”船頭的銅鈴再一次響起了聲音,看樣子一條船已經感覺到了客人的到來,主動就要行駛了。
王大風毒血攻心,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反應,他瞳孔放大似乎已經支持不住了:“江子,我們一定要出去。”
我心中焦急卻沒有任何解毒的辦法,入了這冥河河水隻能順其著它走完全程:“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月如對王大風沒有太多感情,不過她和人呆久了難免會有惻隱之心:“他這麼虛弱我應該可以附在他身上,那樣至少靈魂不會受到痛苦的煎熬。”
“嗯。”我看著月如飄散進入了王大風的軀體,、他手中的符紙還有一絲抗拒,可是如今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應付月如了,“嗬嗬,你可別把這老頭子給弄壞了。”
月如白了我一眼,指了指前方:“這還關心身材?你不看看我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