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那個白褂子醫生說,“寧氏公子馬上帶錢過來,你們最好給我馬上動手術!”
白褂子醫生一臉的鄙夷,我把電話遞過去,他猶豫地接了過去,不久便畢恭畢敬地把手機還給我,“我保證令姐平安無事!”說完便閃進手術室了。
雖然不悅,可聽到他的保證緊繃的心卻也鬆了不少。
我低頭捂住雙臉,突然發生這種事我的心需要一個過渡期,天賜連續看了我幾下,幸虧他沒問什麼,大概是太擔心堂姐的緣故吧,不管怎樣,他不問我也是懶得解釋,畢竟,,,
寧軒趕到的時候衣服全濕了,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有點難為情地撓撓頭,“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傘了。”我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窗子隔得有些遙遠,可還能依稀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不覺間就下起雨了,明明不久前才是豔陽天的,我從書包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不管怎樣,今天都欠了他一個人情。他有點受寵若驚地看著我,我避開他的目光,冷冷地說,“擦一下!”
他才剛接過,手術室的門就又開了,白褂子看著他一臉的諂媚,剛要奉承幾句,天賜就打斷了他,“雅希姐怎麼樣,我姐她沒事了吧?”白褂子尷尬一笑,隨即便一本正經地說,“手術很成功,令姐現在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我和天賜相視一眼,他便激動地抱住我,“太好了,太好了,雅希姐沒事了。”我有點兒不習慣,天賜這小子從小就與我不對盤,總是喜歡與我唱反調,難得親近我,現在竟然能抱著我,我知道他是太激動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卻有點小
開心呢?或許是隻有他能看透我的偽裝吧,十歲那年,我想參加學校舉辦的晚
會,可是因為太浪費時間了,我不敢跟爸媽說,後來我就拒絕了同學老師的再三邀請,再後來,我獲得了年級成績第一,父母都很高興,隻有七歲的他穿著他那件正太裝酷酷地恥笑我懦弱沒用,我的臉一紅,不知情的爸媽便罵他,“姐姐第一沒用,你倒數便很威風啊?”後來,我在他麵前總不敢擺出姐姐的架子,哪怕我已經很優秀,比他優秀幾倍,可因為他總能看穿我懦弱的順從,我總愛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我潛意識裏也在拒絕著自己的懦弱。
堂姐轉入普通病房已經三天了,爸媽還沒有回家,天賜在醫院裏照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令我難以消化還是怎麼的,心髒如同淬了慢性毒藥般被慢慢被侵蝕,過程雖然沒有痛苦,可是卻感覺少了些什麼,我打開電腦,突然有種想要確定真相的衝動,我知道或許真相很不堪,也知道既然假裝不知道那麼長時間了,再去探尋似乎也失去了意義,放任它繼續深埋或許對於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完美的沒用傷害的過去,可是,原諒我的一時衝動吧,原諒沉寂了千年的火山噴發吧。
我打開文檔,開始寫下了我的“心情日記”
雅希姐出車禍了,醫生說可能她再也站不起來了,我不敢想象驕傲瀟灑如她,倘若沒有了雙腿的支撐,往後的人生該是如何的暗淡無光,她一定難以接受這個致命的打擊吧!
下午的時候,我去博民醫院看了她,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仿佛丟失了靈魂的木偶般,我在想,如果這個世界存在奇跡的話,會不會就降臨在雅希姐的身上呢?
保存了文檔,我合上電腦,心裏默默念著雅希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詛咒你的,我隻是想了解真相罷了,原諒我隻能想到如此拙劣的辦法。
那天,我提著一個保溫盒照例的趕到醫院接替天賜的班,雖然堂姐苦口婆心地勸我們不必請假,學業為重,可是我和天賜還是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日夜輪流地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