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周一劍和夏淩霄躲在校園的一棵大香樟樹下碰頭。夏淩霄豎著大拇指,誇讚到:“周一劍同學,我知道你很出色,但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出色!浪子也給你勸回了頭。甘拜下風。”周一劍哈哈一笑:“過獎過獎。”接著他開始裝模做樣地說:“許卓然什麼人?能隨便勸說得了的?我可下了大功夫!”夏淩霄有些好奇,問:“那請教一下,你使了什麼秘招?”周一劍洋洋得意:“我就像唐僧一樣,一個勁的在他耳邊嘮叨,他禁不住我的狂轟亂炸和軟磨硬泡,所以不得不屈服了。”夏淩霄笑道:“高,真高!”周一劍自我陶醉了一番,接著說:“公正的說,你的功勞也不可磨滅。你不知道,剛開始時我拿你那些話勸他時,他說我說的全是沒營養的廢話。我一著急,就說‘夏淩霄就是這麼教我的,怎麼是沒營養的廢話?’這才把他給鎮住了。後來他才肯安靜的聽我說。”夏淩霄聽到功勞二字,正準備謙虛一番,哪料到他後麵還有這些話,頓時急火攻心,氣急敗壞:“你怎麼能說是我說的?!”周一劍擺擺手:“別急別急,我當時一時著急氣火攻心暴露了你,不過他聽到你的名字倒沒生氣,也沒怪我說給你聽。隻是詳細問你是怎麼告訴我勸他的,聽著聽著還笑了幾聲,就是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不管怎樣,結局總是好的嘛。他心裏一定感激你。”
夏淩霄感覺跌到了無底深淵,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許卓然一定在心裏冷笑,不知道怎樣罵自己,還“感激”呢。周一劍這傻子,做了這沒心沒肺的事,還暗自得意。真是給他害死了。看來許卓然是給她氣好的!夏淩霄有苦說不出,勉強和周一劍扯了兩句,就各自走開了。
夏淩霄怏怏不樂,一個人無精打采的閑逛。想象著許卓然譏諷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夏淩霄就內傷。她扯著自己的齊耳短發,罵道:“白癡白癡,我真是白癡!居然指望周一劍!”可發生過的事又不能用橡皮擦掉,她隻能安慰自己說“別想了,這些都不算什麼。反正一切都解決了,管他呢,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她故意放重腳步,大聲哼起歌來。看來,阿Q精神還是能安慰人的。
一切總算又恢複了正常,盡管是表麵上。夏淩霄感覺心裏輕鬆,渾身有勁。相比前段時間的要死不活、手忙腳亂,現在簡直是天堂。可惜沒多體會天堂的快樂,繁重的課業一頭壓了下來,每個人都匆匆忙忙,無暇再胡思亂想。這樣忙了兩個星期,離高考一個月的時候,突然清淨下來。老師們不再講課,作業也不布置了,說是讓學生自己複習,梳理知識,查漏補缺,消化融合。大家從繁忙中突然變清閑開始還很不習慣,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平淡的生活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六月七號。帶著老師的諄諄教導,家長的殷殷希望和同學之間的鼓勵,大家忐忑不安的進了考場。
經過兩天的奮戰,高考終於結束了。高三的學生們開始狂歡,大家化整為零,相約出去聚餐,慶祝高考結束。大家絕口不提考得怎樣,既然已經如此,樂得眼前快樂。夏淩霄宿舍全體出動,大家吃完晚飯,就提議去K歌。夏淩霄唱了一首歌後,就不願再唱。她呆了一會,覺得吵得不行,就悄悄和黃佳媛溜了出來。
兩個人挽著手回到校園。因為高三的都出去狂歡了,而高一、高二的學生放假還沒來,整個校園顯得特別靜謐。兩個人走了幾圈,就在一個角落的石條凳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