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陳甲並不是唯一有這種感覺的人,就在會場之內一片歌功頌德,互相吹捧的嘈雜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死則死矣,何必如此作賤,真是有失名門正派的風度!”
正站在台上衝四周拱手示意的齊默笑容一僵,怒喝道:“誰人在此大放厥詞?”
“做的出來卻不讓人說,萬劍宗果然是人才輩出!”聲音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口。
這一次齊默聽的清清楚楚,抬頭朝二樓的地字號貴賓間一瞧,隻見影影重重看不真切,便道:“這位朋友有什麼就請當麵說,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當麵就當麵,以為我怕你不成?”說罷將門簾一挑,女子現出了真容,直讓現場的觀眾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不是因為她長得天姿國色,實在是…長得太tm可惜了,隻見這女子雙目如水,一襲紅裙,身材窈窕,氣質出眾,怎麼看也應該是個美女,可惜的是臉上從額頭到左臉頰,偏生長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胎記,烏青色的左臉與白淨的右臉形成鮮明對比,一個好好的大美人就這麼被破壞了,讓所見之人紛紛為之惋惜。
陳甲卻眼前一亮,雖然他也驚異於女子的相貌,不過與其他人或幸災樂禍、或精蟲上腦的心理不同,由於她的性格直爽與坦率直言,加上陳甲對於拍賣大妖殘骸這件事的天然反感,使他不由得對這位素昧平生的女子產生了些許的好感。
齊默看清來人,雖然並不熟識,但似乎在哪裏見過,忍不住衝身旁的丁虹低聲問道:“此女是何來曆?能進貴賓間,想必並非一般。”
丁虹苦笑道:“當然不一般,她就是汴州城主左龍圖的女兒,左清秋大小姐。”
齊默恍然大悟:“難怪我看著眼熟,原來臉上的疤痕同左城主是一模一樣,隻不過此女的言語如此無禮,跟左城主的豪邁大方比起來真是差的太遠了。待我教訓教訓她!”
丁虹心說,如果真的讓你教訓人家,你倒是可以痛快一時,反正拍賣之後就拍拍屁股回萬劍宗了,但是我們興隆商會今後還怎麼在汴州做生意,急忙一把將他攔住:“道兄不要著急,還是交給我來處理。”
作為拍賣會的組織者,他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興隆商會名義上雖然是萬劍宗的下屬,但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規則,輕易不能交惡,於是齊默點頭答應。
隻聽丁虹朗聲道:“左大小姐真是快人快語,不過今日大夥兒齊聚於此,並不是討論鼠妖是如何擊殺,何況對於汴州城而言,近在咫尺的威脅被扼殺於萌芽,相信左城主他老人家也是樂見其成的,所以,大家不如少說兩句,盡快開始今日的拍賣,如何?”
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左清秋也隻是對齊默的趾高氣昂一時看不過眼,並非真想把事情鬧大,於是哼了一聲道:“就算沒有萬劍宗的插手,也不見的就是什麼威脅。”話雖如此,她還是坐回了原位,不再言語。
丁虹鬆了一口氣,他所理解的意思,是汴州城本身的實力足以應對四方的變數,作為城主之女,左清秋也確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格,無論如何,拍賣終於可以繼續進行了。
但是聽在陳甲耳裏卻完全變了味道,心裏竟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興奮,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看得身邊的鄭有財一愣一愣。
“元嬰期大妖身體以及完整的妖丹,底價三千靈石,現在正式開始叫價!”
盡管中間多了一個小插曲,但是眾人對於妖骸以及妖丹的狂熱並沒有消退,反倒是更加瘋狂了,要知道元嬰期的妖怪可謂是全身是寶,尤其是精通煉器煉丹的修士,更是一座內容豐富的寶庫,不論皮毛,血肉,筋骨還是內丹,每一樣都堪比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