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零陵春望(2 / 3)

艄公劉熱情的道;“過了河,沿著愚溪而上走十幾步,過了石橋到東岸,沿著東岸大約二百步就到了,一座掛有愚堂二字的草屋就是柳大人的家,你倆一路問去好找的很。”說時臉上掛滿笑容,像是又做了一件好事似的。

柳宗元長居愚溪後常常有友人來訪,上渡船是有人相問,每次艄公劉都是這樣熱情的告訴過河訪友的人,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羅長根笑道;“船家哥,您這是一個熱心人,如果這次能買到異蛇,到時一定請你上岸到酒店喝上一杯,以表謝意。”

胡義就馬上說道;“既然這樣,你快把倆送過河,早一點找到柳司馬豈不更好。”

艄公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回答胡義的話,臉上卻掛著笑容,口中一吸一吐,一鍋煙已經燃盡,他順手在船沿上敲掉煙灰又重新上了一鍋煙絲,卻含在嘴上不點火。看情景還是沒有要開船的意思。

羅長根見艄公劉還沒開船的意思,他心裏也有點急了,但嘴裏卻說道;“船家哥,你是好人我倆人都知道,這三不等一雖是渡口行規,但也應看情形而論,你又上了一鍋煙,又給我兄弟倆指明了方向,這開船一事是有商量的吧。”他望了胡義一眼又說道;“這樣吧,我出雙倍的過河費,讓我倆快一步到河對岸,也許正好碰上柳大人在家,那異蛇一事不就有希望了。”說完就往口袋裏摸錢,那胡義臉上又起了溫怒之色。

“劉大叔。”

隨著叫喊聲,從城門動力走出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隻見他長有南方人少見的體魄,一身深藍色的衣褲,衣袖和褲腳都往上翻卷,腳穿一雙厚底黑布鞋,斜背一個包袱,雖然一身風塵仆仆,但雙眼炯炯有神精神煥發。艄公劉抬頭驚喜的道;“小龍,你怎麼這時會零陵,趕在清明節回來是不是更好?昨天你爺爺過河時還對我講過你現在在外地謀生,連清明祭祖都沒有時間回家了。”

楚小龍道;“我原來是想在清明節之前趕回來的,因為有事耽誤了幾天回來遲了,回去後向爺爺認個錯就是了,我現在才體會到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了。”說話之間已經在船上坐定。

艄公劉這時已經走到了楚小龍麵前又問道;“小龍,去年九月份你過船時說道什麼鏢局去當鏢師,怎麼就回家了,不幹了,回家幹老本行?”

楚小龍連忙道;“我從十二歲每年秋後去東安場我外公家習文練武,就是想長大後跟我舅舅他們去當鏢師,怎麼能說不幹了呢,我這次會來隻是休息一段時間,秋後再回鏢局,以後從此我就以押鏢為生了。”說完起身去拿竹篙要幫艄公劉撐船離岸。艄公劉連忙止住楚小龍並拿過竹篙說道;“一路辛苦了,就不勞累你了,你來了就好了,這倆位老板可等急了,剛才還說撐他倆過河給我雙倍的錢,你就別拿錢了,再說,你也不常回家更難得過一二次河,這次有人給你出錢也是難得的事。”

艄公劉這時也不急於撐船過河又對站在船頭的楚小龍道;“好處也不是白得的,煩你給他倆人帶一下路,他倆是外地人不知柳大人住哪裏,船到岸後他倆跟你走,到冉溪石橋後你告訴他倆方向就是了。”說完指了指羅長根胡義倆人。

楚小龍莫名的問道;“劉大叔,你說有什麼大人住在冉溪,我可是從未聽過這事?”

艄公劉也反應過來笑道;“看我一時高興的,你出去快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冉溪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們的冉溪已經改名為愚溪了,是柳大人為我們冉溪重新鄭敏的,這以後柳大人就住在愚溪東南岸,就在家對岸就隔著一條溪水”說到這裏想了想才道;“這一時半刻我我也講不清楚,你回家後讓你爺爺慢慢講給你聽吧。”停了一下又道;“小龍這樣吧,你過河後帶這倆老板到你將大伯家去就是了,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走近路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反正總比他倆盲目的去找柳大人要強些,到時就看他倆的造化了。”轉頭對羅長根說道;“羅老板,他叫楚小龍,是愚溪本地人,就讓他代勞了,你倆人去找柳大人也不一定能買到異蛇,還不如直接讓他出麵帶你去蔣氏家裏,小龍的爺爺與蔣氏是好朋友,這一生當不得二熟,熟人介紹事情也好辦點,你說是不是!”聽了艄公劉的話羅長根對楚小龍笑了笑說道;“那就辛苦你了小兄弟,我知道你們永州人是熱心腸,想你出門大半年了很久沒有見到親人,還要你為我倆帶路,真是對不住啊。”

見羅長根說的真誠,楚小龍也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雖然我不認識二位老板,單劉大叔這樣說了,那我就帶二位去將大伯家裏,至於買異蛇的事我就力不從心了。”說完拱了拱手,算是答應了此事。見到楚小龍答應了,落成跟高興的從錢袋麗摸出四個銅錢要胡義交給艄公劉,胡義見到受理多了倆個銅錢,不解的望著羅長根,羅長根笑道;“就算這位小兄弟不來,我已答應出雙倍的船錢,多出的算是為這位小兄弟出了一份,他不是答應了為我倆帶路,算是辛苦了。”

一旁的楚小龍連忙道:“大叔,使不得,話不能這麼說,一碼歸一碼,為你倆帶路是盡了地主之誼,怎能因此得利呢,況且劉大叔剛才說了不讓我出船錢。那又怎能讓你為我多出船錢呢。”

羅長根笑道;“小兄弟,看不出你把情和義分的這麼清楚,算是我說了話,你沒來之前,我已答應你劉大叔隻要渡我倆過河就出雙倍的錢,他也答應了,這時碰巧你上船了,但我已答應了出雙倍的船錢,我不能失信啊。”又道;“四弟,快把錢交給船家,好渡我們過河,別好、耽誤了正事。”

胡義似乎是很不情願的交出四個銅板,隻是在交出之前暗運內力將其中倆個銅板硬生生粘在一起,當四個銅板到了艄公劉手裏時,艄公劉笑道;“小龍,我說了不讓你出錢的,三個人四個銅錢我多賺了一個,這倒是破天荒之事,咦,這倆個銅錢怎麼粘在一起了。”他邊說邊用力想掰開這兩個兩個粘在一起的銅錢。艄公劉不管怎樣用力或是用牙齒咬都掰不開粘在一起的兩個銅板,於是道;“小龍,你是練武之人,氣力比我大,這老板給的錢有點邪門,怎麼會粘在一起掰不開呢!”邊說邊走上兩步遞錢給楚小龍。

羅長根和胡義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不同神態的樣子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隻是艄公劉沒注意他倆此時的神色變化罷了。

楚小龍在關注艄公劉費力掰銅錢的時候,不經意的掃了羅長根和胡義兩人臉上,特別是胡義,一臉的幸災樂禍之色,而羅長根像是有話卻又不好說的模樣,此時的楚小龍心裏雖然沒有絕對把握證實這件事是胡義搞的鬼但他清楚的知道,這二人絕非等閑之輩。真人不露相啊,他自己是一個習武人,他明白江湖險惡,這時最好不揭穿,不然他倆人臉上無光彩,還不知下麵會發生怎樣的事情。胡義不經意的情況下瞬間把兩個銅板粘連在一起,以他他的武功絕非是江湖上泛泛之輩。楚小龍知道胡義並沒有惡意也明白他此舉不過是圖一時之快而已,絕不會給他和劉大叔帶來不利的事態,隻要自己處理的好,這事就會像眼前的瀟水一樣,就會很很平穩的前行到岸。風平浪靜。想到這裏楚小龍接過來這兩個銅板,艄公劉一樣掰到脖子和臉都紅了,他用了一會兒勁力後停了下來,他用兩指舉著銅錢對艄公劉說道;“劉大叔,以我的力氣也沒辦法掰開,我學藝不精,功力差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也許這粘在一起的銅板早就在羅老板錢袋裏了,隻是你手氣差被他摸到作為船錢了,這粘在一起的銅錢市場上也花不出,如是這樣就等於無用了。”說著就把這二個銅錢拋入河裏。接著楚小龍又對羅長根笑道;“大叔是明理人,不會怪晚輩自作主張吧,您講信用,給了劉大叔四個銅錢,著你呢情願給的,那兩個銅板用不去,這樣劉大叔就少了兩個銅錢的收入,但他本該隻收二個銅錢加我該交的一個應得三個銅錢。”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個銅錢交給艄公劉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