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這件事告訴爸之後,爸會護著我的。”鄧婉蘭一點都不怕,梗著脖子說道。
談永霖目光陰沉地看她一眼,聲音冷冷:“決定了是嗎?”
“決定了。”鄧婉蘭不再看他,別開視線。
談永霖冷笑一聲:“那你去啊,還跑來我這裏通知我什麼?讓我有什麼心理準備?我談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就怕這種小事?”
鄧婉蘭咬牙道:“這在你眼裏是小事兒嗎?”
談永霖聲音平靜下來,“對,這在我眼裏就是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去告訴爸了。”鄧婉蘭似乎鬆了一口氣。
談永霖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我剛才說的,你也聽到了,我不想在重複第二遍。”鄧婉蘭淡聲道。
話落,鄧婉蘭就拿著檔案袋出了房門。
談永霖抬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拍,事情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發展。
他原以為表現的不在乎一點,那瘋女人就能放棄了,可誰能想到,讓她更加堅定要告訴父親的心了。
不行,這件事不能告訴爸,不然他就完了。
談永霖朝著門口大喊一聲:“來人!”
門口隨即出現一位傭人,快步走過來,恭敬喚了一聲:“先生。”
談永霖急聲命令:“把輪椅推過來,把我扶到輪椅上。”
“是,先生。”傭人應了一聲連忙把輪椅推過去,將談永霖扶上輪椅。
“去一樓,速度快點。”
“是。”
傭人推著輪椅快步出了訓練室,往電梯那方向走去。
還沒到電梯的時候,談永霖往一樓大廳看了一眼,鄧婉蘭已經在一樓客廳了,並且手裏拿著檔案袋準備讓老爺子看了。
“爸!”談永霖突然一聲大喊,緊接著又說:“爸,你先別拆開,別拆開,等我馬上下去。”
說完,傭人推著他進了電梯,也就是幾秒的功夫,到了一樓,門打開,傭人推著談永霖快步走到客廳正中央,將他放好,就退下了。
談晉滔擰眉問道:“怎麼?這文件怎麼不能打開了?”
鄧婉蘭搶先開口說:“爸,可以打開,永霖他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所以接下來就會千方百計的阻止你不要你打開這份文件。”
談永霖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鄧婉蘭,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道:“爸,你給我我幫你打開,這文件放的時間久了,上麵全是細菌,你摸了之後,對你的身體不好。”
“是嗎?”談晉滔狐疑地看了看兩人。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就不用你打開了,我幫爸打開。”鄧婉蘭聲音淡淡,說著就已經從談晉滔手裏麵將文件拿了過來。
但是鄧婉蘭也沒有急著去打開,這份文件目前就僅此一份,談永霖雖然雙腿不方便,但是雙手還是靈活利索得很,為了避免一會有什麼意外發生,鄧婉蘭開口讓傭人拿來了繩子。
談永霖頓時怒吼道:“你個賤人,你休想綁我!”
“對,我就是賤人,隨你怎麼說!”鄧婉蘭不氣也不惱,十分淡定,接著看向了談晉滔:“爸,你能不能讓兩個傭人把永霖控製著,我怕他一會兒會搗亂,不讓你看見這份機密文件。”
談晉滔目光在兩人臉上流轉著,“你們夫妻,一個拚命讓看,一個死活不讓看,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文件能你們這樣?”
談永霖沉聲道:“爸,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你不用看,我怕你看了髒了你的眼。”
“無妨。”談晉滔聲音淡淡,隨即喊來了兩個傭人,“將老大雙手控製著。”
傭人一愣,自然按著吩咐辦事,走上前,將談永霖的雙手按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
談永霖怒道:“我勸你們現在就放開我,不然等事情過後,我饒不了你們。”
兩位傭人身子一僵,但還是沒有放開,因為這命令是老爺子下的。
鄧婉蘭走上前,快速將談永霖的手綁在兩側的扶手上,同時又將談永霖的一條腿與那條假肢綁在一塊,這才鬆口氣。
“狗東西,你等老子等著,老子饒不了你!”談永霖動彈不得,隻能破口大罵。
鄧婉蘭淡淡地看他一眼,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塊手帕,沒有怎麼猶豫就將談永霖的嘴巴堵上了,談晉滔見狀,臉色沉了沉,但是念及她手裏的文件,到底沒吭聲。
“說吧,什麼文件?”談晉滔冷聲問道。
鄧婉蘭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滿眼怒火的談永霖,她一咬牙,直接說道:“關於商安寧落水的真相。”
“什麼意思?”談晉滔臉色沒有表現的多震驚,很是鎮定地問。
鄧婉蘭沒有回答,而是將檔案袋打開,將裏麵厚厚的資料拿出來,遞給老爺子。
“管家,眼鏡給我。”談晉滔接過,冷聲說道。
“是。”管家將眼鏡遞給老爺子,順勢瞄了一眼那文件,臉色微變。
鄧婉蘭適時開口說:“爸,最上麵幾張是總結,後麵的都是詳細的病情。”
談晉滔沒吭聲,戴上眼鏡一行一行的看著,從剛開始的臉色鎮定,到最後的臉色直接繃不住。
大廳裏麵安靜極了。
就連談永霖也罕見的安靜下來,麵死如灰。
越是安靜,氣氛就越是緊張,越是緊張的氣氛,就越容易給人造成壓迫感,讓人喘不過來氣,感覺很快就要窒息。
許久,在客廳裏麵的人感覺要透不過來氣的時候,一聲怒吼響徹整個談家。
“可以,真是都可以的,瞞了我十八年!”
管家嚇得臉都白了,但還是走上前安撫道:“老爺子,注意心髒。”
談晉滔閉了閉眼睛,將這些文件遞給鄧婉蘭,讓她裝進文件袋裏麵,然後讓鄧婉蘭又給他,談晉滔目光陰狠地剜了一眼談永霖,“我還以為我這大兒子有多精明呢,沒想到到頭來也是一塊愚木疙瘩,腦子一點都不靈光!”
“給商家打個電話,約出來見一麵。”談晉滔又朝管家吩咐道。
“是。”
談晉滔悠悠說道:“終究是我們對不起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