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蘇琛鈺又溫聲問道。
秦安寧如實回答:“有些餓了。”
“那我去買點飯,琛鈺,你在這陪著寧寧。”餘若蘭雖是笑著說話,但是那音調聽起來,讓人不容拒絕。
秦安寧點頭,叮嚀道:“媽,你小心點。”
“嗯,知道了。”
餘若蘭走後,還連帶著將病房門關了起來,或許是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事,所以才要主動買飯離開,給他們兩個製造單獨空間,又或許是無意,隻是單純這樣做。
不過,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餘若蘭走後,病房門關上,房間裏麵徹底的安靜下來。
安靜的很詭異,很詭異的安靜。
秦安寧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蘇琛鈺站在她旁邊,目光落在她頭頂上,同樣保持一個姿勢沒動。
兩人這一片的空氣,似乎都慢慢的凝聚起來,從而讓氣氛緩緩降低。
房間裏安靜的說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也一點都不為過。
秦安寧不曉得他怎麼了,好像從她醒過來,男人就不對勁,至於為什麼不對勁,她昏迷了兩天,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蘇琛鈺垂在兩側的手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反反複複好幾次,修長身姿這才動了動,坐在床沿邊,將女人擁入懷中。
“萬一……萬一那蟲子鑽入你體內,你可知道,有多危險?”男人語氣帶著微怒,抱著秦安寧的手臂也不斷的收緊。
秦安寧聞言,便也了然男人為什麼從剛開始就不對勁了,輕聲說道:“但那也隻是萬一啊。”
“下次在想救人的時候,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危險不危險?如果你有什麼意外,那我該怎麼辦?嗯?”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就像是大提琴撥動的弦那樣好聽,但此刻在這嗓音之上,又加了些許怒氣,讓秦安寧不由的一陣心軟與自責。
但,有些東西不是她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住的,比如上次救許雲天,她是抗拒的,但手腳不聽使喚,她沒辦法。
再比如這次,救這位婦人,她同樣也是心生退縮的,但是,同樣的,手腳不聽使喚,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想法。
秦安寧柔聲細語地說:“我欠缺考慮,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蘇琛鈺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沒事。隻是我一回想起來,想到萬一那蟲子鑽到你身體裏,我就心有餘悸。”
秦安寧輕輕笑了笑,轉了話題,“你知道那是什麼蟲子嗎?”
蘇琛鈺解釋道:“知道。在你手機上見到了拍到的照片,拿去讓生物類的專家看了看,說叫‘骨蟲’,以啃噬人骨頭為主,一旦身上進了這種蟲子,必死無疑。在這位婦人之前,國外已經有上百例這樣的例子,沒有一個人幸免。”
秦安寧聽的脊背發寒,“那種蟲子是在哪裏出現的呢?”
“國外的原始森林。一般去原始森林的都是研究各種生物的專家,所以死的那些人中,大多數都是研究這些的專家,還有極小一部分的就是像你救得這位婦人的這類人,想要去原始森林探險,所以遭遇不幸。這位婦人,就是在探險過程中,被這種蟲子鑽進去了身體。”
秦安寧擰眉道:“那這樣子看來的話,蟲子是早已經都鑽了進去。不然的話,這位婦人怎麼會是在探險之後,就去我的店買珠寶,肯定是要休息幾天的。可為什麼休息的那幾天就沒有發作?等到了我的店就發作了?”
“據專家說,那蟲子在進入人體內的時候,在還沒有碰到骨頭的時候,在血肉中移動是非常緩慢的,並且還有血管和各種神經組織在擋著,所以它要避開那些對於蟲子來說是障礙的東西,慢慢找到骨頭,才能啃噬。”
秦安寧嘖嘖了兩聲,“還知道避開血管和各種神經組織啊,真是神了啊。”
蘇琛鈺搖頭:“不,專家講它故意避開那些,為的就是讓人在初期不易被人察覺,等後期被人察覺的時候,會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