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芬生氣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讓你跟著親生父母去享福去了,你怎麼能不去?”
秦安寧淡笑著問:“我去了您高興嗎?您心裏舍得嗎?”
關芬老淚流的很凶,抬手抹了一把,說道:“怎麼會不高興?你找到親生父母,奶奶當然替你高興。”
秦安寧看著她,認真道:“我不高興,因為我舍不得您。”
“寧兒……”關芬顫抖著嘴唇,淚眼婆娑。
秦安寧緩緩說道:“我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已經不苦了,我還去享什麼福?”
緊接著又說道:“好了,就這樣定了,我一會還有事,中午來接您,在家別出去啊。”
關芬點點頭,忙說道:“行,那你去忙吧。”
秦安寧嗯一聲,拿著筆記本出去了。
到了小區門口,坐在車裏,秦安寧將筆記本電腦打開,又拿出來針孔攝像頭,與電腦連接上,進入程序,將裏麵昨天的錄像調出來,發到手機上之後,將筆記本放在副駕駛座上,開車去蘆薈種植基地。
張師傅和她老婆目前沒在小屋子裏麵,秦安寧在基地裏麵看了看,索性蘆薈都是一小株一小株的,一眼就看到兩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秦安寧挑了一下眉,抬步走過去。
她腳步很輕,正在忙碌的兩個人很認真很專注,沒有察覺到身邊已經站了一個人並且已經看著他們兩個很久了。
直到——
張師傅的老婆給一株蘆薈結束了她的忙碌時,準備進行下一株蘆薈時,才看到距離她不遠有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立在那裏,她一驚,眼睛緩緩往上移,臉上掛著玩味笑容的秦安寧就出現在她眼前。
“啊!”
張師傅老婆突然尖叫一聲,嚇得連手中注射器針管都扔了。
張師傅擰眉斥道:“見鬼了啊?!好端端的叫喚什麼?”
話落,往她老婆的方向看去,觸目即來就看到嘴角噙著淡笑的秦安寧,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將手裏的針管扔到一邊,臉色僵硬地擠出一個笑:“秦小姐來了啊。”
秦安寧輕嗯一聲,勾勾唇角,聲音玩味道:“兩個人膽子這麼小啊?是在做什麼能嚇成這樣?”
張師傅老婆斜她一眼,語氣陰陽怪氣道:“秦小姐這麼冷不丁的站在我們身邊,誰能不嚇一跳啊?”
“是嗎?那是我的錯。”秦安寧挑挑眉,又說道:“但是,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啊?但是有個句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依你們兩個嚇成這樣,難不成真在做虧心事啊?”
張師傅老婆氣急敗壞道:“胡說八道!我們在給蘆薈除蟲!哪裏做什麼虧心事了?”
秦安寧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語調不緊不慢道:“原來是這樣,那是我誤會了。張太太也不用生氣,說歸說,隻要行得正坐得端,還怕別人說什麼啊?”
張師傅瞪了一眼她老婆,接著尷尬笑著說:“秦小姐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脾氣暴躁。”
“不會。”秦安寧淡聲道。
張師傅笑著問:“那秦小姐今天來是蘆薈又沒了嗎?”
秦安寧目光帶著攝人的光芒掠過他們二人,語調慢條斯理:“蘆薈還有,這陣子生意不行,所以用的不快。今天來是有另外一件事跟你們說。”
兩人被她慎人的目光看的頭皮發緊,被她自身散發的強大氣場震懾住,張師傅咽了口口水,聲音略微顫抖:“什麼事?你說。”
秦安寧淡聲道:“去你們的屋裏麵,再這說,我怕你們兩個承受不住。”
張師傅和她老婆麵麵相覷,又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站起身往那小屋子走去。
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他們隻是在給蘆薈打藥,為什麼要這麼害怕?為什麼感覺就像是秦安寧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害怕心虛?
他就是在給蘆薈打藥,有什麼好怕的?
張師傅邊走邊想,不停在大腦內灌輸他和他老婆就是在給蘆薈打藥的這個思想。
走到屋子裏麵,秦安寧指著板凳,“坐,你們兩個坐。”
張師傅夫婦倆很聽話地坐下。
秦安寧滿意地挑挑眉,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到那個視頻,又隨手拿來一個小板凳將手機放在上麵,連同板凳一起放在他們兩個麵前,說道:“先看看這個視頻。”
話落,點擊播放。
接著,她將屋子裏麵最後一張板凳拿過來,伸手摸了摸確定是幹淨的才坐下,饒有趣味地看著兩人。
張師傅和她老婆的神情如出一轍。
先是驚訝,不可置信,慢慢的坐立不安,驚慌惶恐,到最後的臉色煞白,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
這些,秦安寧都看在眼裏。
到底是靠雙手勞動的老實人哈。
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和千錘百煉的定力,隻要看一點,就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臉上。
視頻播放結束,秦安寧也沒急著收回手機,淡聲道:“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張師傅夫婦二人不確定她拿了那種東西之後是不是就回去給蘆薈用了。
可如果真給了蘆薈用又為什麼讓他們看?
難道發現什麼端倪?
張師傅老婆眼珠子四下轉了轉,最後落在她身上,咬牙道:“我們說了讓你去市場上買,你還設計偷我們的打蟲藥!難道不應該是你跟我們說些什麼嗎?!”
秦安寧一記冷眼掃過去,冷聲道:“還說是打蟲藥嗎?!”
張師傅老婆嚇得心髒猛地跳了幾分,連忙低下頭,有些心虛。
不但心虛,還感覺到自己就像脫光了衣服一樣被人窺探審視,讓她所有的秘密都像是暴露在空氣中。
秦安寧微眯著眸子在兩人身上來回轉,聲音冷漠:“到底是什麼?”
張師傅皺著一張臉裝作可憐又認真的模樣:“真的是打蟲藥啊,秦小姐。”
“那你們看看這份報告?”秦安寧挑眉,將口袋裏折疊的一張紙拿出來展開,放在兩人麵前,又道:“看完,在仔細想想那粉末是什麼?”
張師傅瞪大了眼睛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張紙上,看到最後,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樣,無精打采。
秦安寧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冷聲問:“那些粉末是什麼?”
張師傅老婆倒也算是有一點腦子的,瞪著她說道:“什麼意思?經檢測粉末為花粉?什麼粉末?秦小姐拿一章這白紙什麼意思?”
“不懂裝懂?”秦安寧挑眉反問,又說道:“難道這一張紙加上視頻還不夠讓你說出實話?”
張師傅老婆咬牙道:“我們那就是打蟲藥!誰知道你拿了之後,有沒有調包?!來誣陷我們!”
秦安寧嘖嘖了兩聲,倒是對張師傅老婆的刮目相看了一點,畢竟能有個腦子想到這一點了,也實屬是比已經嚇癱的張師傅強了。
她勾勾唇,語調慢條斯理:“那既然這個你覺得我調包了的話,那我把剛才你們在基地裏麵給你們所謂說的給蘆薈打藥那視頻報告給相關部門讓他們來檢測怎麼樣?畢竟,我在無知,也知道蘆薈哪有那樣用針管打藥的?”
張師傅聞言,頓時回過神來,說道:“不能報告!秦小姐,不能報告!一報告我們就完了!”
“此話怎講?”秦安寧緊盯著他,目光犀利審視。
張師傅老婆氣急敗壞地看了一眼張師傅,低吼道:“你給我閉嘴!讓她報告去!我還就不信了,她一個丫頭片子說讓相關部門來就能讓相關部門來啊?!”
秦安寧眸子寒意乍現,雙唇輕啟,“既然張太太不相信,那麼就請在這安穩坐好,等會相關部門的人來了,希望你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與工作人員這樣說話。當然,你要是蘆薈裏就是蟲藥的話,我無話可說,向你道歉。相反,如果蘆薈裏麵是花粉的話,那你們這個蘆薈種植基地不但會被相關部門查封,你們兩個也要坐好吃官司的準備。”
張師傅直接從板凳上往後一仰,“咚”一聲,頭落地,整個人嚇得躺在地上。
而原本還稍顯淡定拿捏的很穩的張太太也頓時臉色大變。
她根本就不敢讓相關部門來檢驗!
不管是秦安寧說的真假,還是就嚇唬嚇唬他們的,她都不會賭!
因為那的確是花粉!
秦安寧不緊不慢地問道:“張師傅,張太太,你們是乖乖告訴我呢?還是讓我請相關部分的工作人員來呢?”
躺在地上虛脫無力的張師傅動了動,抬起嘴皮,說道:“我們在蘆薈裏麵注射的就是花粉!有花粉的蘆薈都給你了。”
秦安寧冷冷一笑,聲音嚴肅冷厲:“既然承認了,我想問問我和你們夫婦二人,我與你們有什麼怨有什麼仇,你們要這樣陷害我呢?!”
張師傅一個鯉魚翻身從地上翻起來,急聲道:“秦小姐不是我們非要這樣做的,是有人指使我們這樣做!”
“是誰?”秦安寧微眯著眼睛,冷聲問。
張師傅老婆抬手在張師傅頭上狠狠一扇,咬牙用眼神警告著他,又看著秦安寧,說道:“沒有人指使我們!是我們自己要這麼做的!”
秦安寧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笑意,“張太太可要對說的這句話負責啊。”
“負責!”張太太不明白她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但是至少不能暴露那個人,因為那個人目前隻給了全款的一半,還有一半說等事成之後再給。
秦安寧冷聲道:“那就好!張太太以及張師傅剛才所說的話我們已經錄音下來,那麼接下來兩位就等著相關部門的查封和接受法律的製裁吧。”
張太太狠狠一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什麼意思?!我們已經承認了那是花粉是我們做的,你為什麼還要告我們為什麼還要相關部分來查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