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琛鈺將她帶到自己家裏,將她放在臥室床上,看她睡覺。
秦安寧一覺睡到夜裏10點,覺得從來都沒有的舒服,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床上,瞬間坐起來,看了周邊的環境,鬆口氣。
“睡醒了?”臥室裏附帶的小型書房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秦安寧望過去,那裏隻開了一路燈,男人臉前堆著一大堆的文件夾,看樣子正在處理工務。
“我怎麼會睡著?”秦安寧掀開被子,下床,問道。
男人語氣不算好:“我還想問你。”
接著又說:“正說著話,忽然就睡著了,怎麼回事?”
秦安寧一臉懵然。
她怎麼會知道?
蘇琛鈺慢悠悠地將今天在醫院醫生說的話複述一遍,“你吃了含有大量能讓人瞌睡的藥物,並且這藥物,成分不明,針對病情不明。”
秦安寧一愣。
忽然想起林玫說的話。
“你吃了膠囊?”
“對女人身體傷害最大!”
“醫生還說什麼了?”秦安寧輕聲問。
蘇琛鈺道:“說你睡到藥勁兒過去就不困了。”
“其他的呢?”
蘇琛鈺定定地看著她:“沒有。”
秦安寧擰眉,回想林玫說的那句話。
對女人傷害最大!
可如今她隻是睡著了,談到傷害,好像並沒有吧?
“我是突然睡著了?”秦安寧問道。
蘇琛鈺點點頭。
她好像明白林玫的意思了。
吃了能抵抗幻覺噴霧的膠囊,雖然能夠讓人不會產生幻覺,但是,膠囊裏麵卻有一種能讓人瞬間變困的成分,那麼,如果她正在開車,突然就睡著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又或者嚴重的話,正走在荒郊野外,她突然睡得跟個死人一樣,保不齊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林玫的意思,大概也就是這樣。
還真是喪心病狂了,她怎麼會那麼確定她就會走著走著就睡著了,然後失身?!
難道還安排的有人跟蹤?
這個想法也是有可能的,不能排除!
但不管怎麼說,她目前還是相安無事的!
蘇琛鈺沉聲說道:“還不準備告訴我?”
秦安寧看他一眼,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你還記得當時在華閣玉器拍賣行發生的怪事嗎?我被毒中之後,你把我帶走,據後來林威說,當時宴會上的人並不知道我被下毒毒中,並且還看到一直在場,而且,當時宴會廳有一種特殊的香味,知道是什麼嗎?”
還不等男人說話,她便說:“幻覺噴霧,噴一下就能讓人產生幻覺,感覺到這個人還在這裏,或者這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我今天去軍情六處便用了這個,因為是和一位醫生一塊進去的,所以,給那位醫生用了用,而我為了不會被幻覺,服用了抵抗這種噴霧的膠囊,所以,才會突然睡了過去。”
男人擰眉,似乎是聽明白了,但又問:“不是林野將你帶進去的?”
秦安寧道:“是他將我帶進去的,但是要進去林玫的病房,還需要有醫生進出,所以,今天恰巧林玫的大夫要進去給她診斷,所以,我充當了護士的角色。”
“這有多危險你自己不知道?”男人語氣裏多了幾分嚴厲,又道:“萬一你今天不是在我身邊睡著,而是在別的地方突然睡著了,你敢想象後果嗎?!”
“我這不是沒事。”秦安寧輕聲道。
蘇琛鈺道:“那是因為你遇到了我所以才沒事!若是碰到其他人,保不齊對你做出什麼事!”
秦安寧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還有些別扭她和林野在一塊喝咖啡的那種感覺。
她敢肯定,這“其他人”中,他肯定包括了林野!
秦安寧說道:“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有下次?!”男人聲音充滿了危險。
秦安寧咬牙道:“沒有了!”
蘇琛鈺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說道:“想吃什麼?我讓林威去買。”
“這時候……”秦安寧看了一眼掛在床上的鍾表,決定了,“桶麵吧。”
“什麼?”蘇琛鈺懷疑自己聽錯了。
秦安寧又重複一遍:“桶麵,我要辣的。”
15分鍾後,秦安寧坐在餐桌上吃桶麵,那辛辣的味道頓時跑遍整個客廳,蘇琛鈺擰眉,聞不慣這種味道,但看到女人吃的不亦樂乎,也不忍打擾她的好興致,隻能坐著陪同。
吃過泡麵,在秦安寧的堅持下,蘇琛鈺開車將她送回翡翠灣,他也沒有多待,開車走了。
睡了差不多一天,秦安寧並不困,打開電腦,決定將擴大自己的隊伍這件事提上日程。
談家雖然涉及黑道,但是並不像商家那樣統一心齊,由一人全權管理。
談家雖然明麵上有一個總的決策人,但是決策人之下,卻又分為好幾撥勢力,各個勢力能力不相上下,卻長長為了他這撥勢力更強一點,他那撥勢力更強一點,明爭暗鬥,俗話來說,窩裏鬥!
也就是這樣,好下手。
不像商家那樣,統一的一支強大的混黑勢力人心一致,就是這樣,無懈可擊,無從下手。
所以,她選擇從談家下手。
談家下麵分叉勢力一共分為5撥,而公認的最弱的那一支勢力,頭頭兒名為樓彪,管著北坪幾個相比其他幾個不景氣的小賭場,雖然是光明正大的小賭場,但是卻沒有地下賭場的那種吃香。
這種正規賭場,規矩太多,條條框框太約束,所以也隻能吸引一小部分人來玩,所以,樓彪這個頭頭,管著這幾個這,自然不吃香,並且下麵的小弟跳槽的跳槽,要麼就是申請轉到別的隊伍,所以,他這撥勢力,人還最少,截止到現在她查的為準,隻剩六個人,而這六個人還算上樓彪。
想來,他這個也算不小的官隻管五個人,想想也知道他心裏有多憋屈。
秦安寧查到他的常駐地,在北坪西區有一家小型賭場,他時常在那裏出現,看了他的照片,記在腦子裏,關上了電腦,準備去一趟。
白天去是不可能,賭場雖然光明正大,但是白天開門的也是少見,並且,白天有可能他不在。
臨出門前,她又折身回來,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長達半小時的化妝,這才出門。
前幾天有關於她的事情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並且談氏還為此道歉,想來,談氏內部已經將她當成仇人了,所以,她要是頂著一張素顏過去,肯定會被人一眼認出來,並且很有可能還沒進門便被轟出來了,甚至,自己還會活著走進去,被打殘了抬出來。
混黑的,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隻知道你惹了他們不痛快,你也別想好過!
秦安寧出小區,伸手攔了個的士,報了地方,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
她付了錢,下車。
抬眼淡淡的掃了一眼樓彪掌管的賭場,沒有一點的人氣兒!
按理說晚上應該是客流量多的時候,可眼前的,裏麵的人寥寥無幾。
她抬步走進去,走到收銀台,問道裏麵殺馬特妹子,“樓彪呢?”
“你是誰?”殺馬特眼睛瞬間充滿殺氣。
秦安寧聲音淡淡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樓彪雖然年齡也不大,但是長得太著急了,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活脫脫成三四十歲的男人一樣,並且五大三粗的,頭上隻留中間那一撮毛,看著是在是不好看,更別提還能看上他!
簡直是好看!
“彪,有人找你。”殺馬特妹子朝後麵喊了一聲。
樓彪的聲音傳來:“誰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有人找我我就要見她嗎?!這符合我的身份嗎?!”
秦安寧:“……”
她現在隻想到五個字。
不裝會死啊!
樓彪走到前麵,問道:“誰找我?!”
殺馬特麵無表情地指了指秦安寧,樓彪一臉急躁的臉色瞬間變了,並且,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亮了一下。
*
“美女,你再開什麼國際玩笑?!我這談家下麵的黑勢力的頭頭這職位怎麼可能給你?!你是來搞笑的嗎?!”
樓彪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道。
這姑娘模樣真是好看,好像從來都沒看見過這種一等一的美女,但是,好像沒有腦子,在做白日夢,難道精神有問題?
“你不用急著拒絕。”秦安寧臉色淡淡,又道:“目前你手下帶上你一共六個人,還算什麼頭頭兒?據我所知,別的勢力隊伍,都有上百號人。”
樓彪道:“我這是精中求精!”
秦安寧登時覺得好笑:“若是精中求精的話,也不應該回回墊底,掌管這種小賭場,沒什麼油水。”
“不是,美女,你沒病吧?!”樓彪自問,這是他最有耐心的一回了。
他墊底,沒什麼油水管她什麼事?!
若是以前,遇到這種腦殘,早被丟出去了!
“玩一把?”秦安寧臉色冷淡,突然說道。
殺馬特充當發牌員,但是整理牌的時候,秦安寧卻自己整理,手速極快,萬千變化,饒是樓彪這種混跡賭場多年的人看著也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牌整理好之後,遞給殺馬特,殺馬特分別向兩人發放三張牌,然後站在不遠處,很規矩,沒有絲毫作弊的意思。
秦安寧拿起牌看了一眼,樓彪也同樣拿起來看。
趁著這功夫,秦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他的牌,又看向了一眼自己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將自己麵前的砝碼全部推到中間,淡聲道:“小賭場就是小賭場,籌碼最大額度才五十。”
秦安寧推到中間那一堆砝碼是剛才兌換的,買了有兩萬塊錢的,而她剛才已經看過樓彪的。
樓彪雖然蹙眉,但是眼睛卻緊盯著那堆籌碼碼,裏麵迸射出異樣的光芒,說道:“美女這麼自信?”
秦安寧淡淡笑了笑,將自己最小的那張牌緩緩亮出來,是黑桃十。
樓彪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正常,也許她這是最大的那張牌,可能另外兩張還是比他還小的!
他將自己臉前一萬塊的籌碼推到中間,說實話,他心裏沒底,這牌差的慘不忍睹!
他緩緩亮出自己的一張牌,是紅心7!
秦安寧唇角微勾,從包裏又掏出兩萬現金,說道:“再拿兩萬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