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梁初夏收拾妥當,便躲在了角落裏麵,做采訪的最後整理工作,李斌走了過來,“小姑娘,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平時都注意分寸的,看看,怎麼把鄭總得罪了!?”
“我……”
“好了,一會過來寶悅來大飯店9號包廂,給鄭總敬杯酒去!稿子今天晚上搞定,明天上午見報啊!”
“好!”她點頭答應下來,便點了一支煙,劈劈啪啪的翹起鍵盤來,投入了十二倍的戰鬥力。
角落裏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回廊中低回的嬌笑聲。
“呦,我說這是誰哦!”
她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源頭,一個身著光鮮,披著皮草,腳踏著7厘米高跟鞋的靚麗女子,扭動著腰肢,含著笑,走到了她的麵前。
“切!梁!初!夏!今天是怎麼了,總是碰到你,在電視台,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嫁了個人就變副樣子了?沒看出來,勾人的本事沒變,又有新工作了!”那口氣,倨傲,衝,不留一絲情麵,讓人一口氣嘔在胸口不上不下。
梁初夏這會兒困意正濃,剛點了根煙抽了幾口,腦子還算清醒,但要是跟人置氣她也犯不著,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老冤家,她伯父的小女兒梁樂兒,從來都不把她看在眼裏。見她一次,要鬥上一次,從來都沒有消停過,她都已經離開梁家了!
“呦,還挺正經的,寫著稿子,我看看,首席總裁的珠寶情緣。瞧瞧,這話說的,梁初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有點文學修養呢!!”赤裸裸的諷刺,不帶血。
但她受不了了,真想給她一巴掌,她可以侮辱她的人格,但是不能懷疑她的能力。
“梁樂兒!”梁初夏狠狠的喊著這個名字,“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了,不是嗎?”說著,瞧著她臂彎上掛著的男子,冷眼笑道,“到珠寶展相親,真長見識啊今天,嘖嘖嘖,不愧是梁家最有經濟頭腦的女人!”
那男子說的臉色發沉,整個人都在忍,這個梁樂兒刷了他十五萬的銀子,還醉醺醺的要他伺候著,說是相親分明是開宰,要不是讓他親了一口,他才不幹呢。看到梁初夏的一身裝扮,他小哥才不樂意搭理,哼了一聲,說,“哪裏來的野丫頭,樂樂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親愛的,你不認識她,梁胤鳴的私生女,母親都扶正了十七年了,女兒到哪都受白眼!!”梁樂兒笑得花枝亂顫,招招手,又要了一杯xo。
這話說的很重,直讓她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梁初夏從不示弱,也從不在人前落淚,但是私生女這三個字,是她心中最重的一塊傷疤。
“您的提點,我聽得很清楚,謝謝!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打稿子,可以嗎?梁三小姐!請!”狠狠的把這幾個字吐出口,又狠狠的吸了幾口煙,她比誰都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梁樂兒走了,帶著嘲諷和不謔,以及梁家女兒的驕傲。
而她梁初夏,梁家的私生女兒,忍著胸口的一團火氣,忍者眼眶中的熱淚,拚命的打稿子,隻有她知道,她卑微的軀殼中,沒有燃盡的是什麼。終於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黑夜總是讓人脆弱。
“梁初夏,你這個笨蛋!!”她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抱著頭,默默的哭著。最後抽泣的聲音變成了哽噎。在這個角落裏,她可以自由的哭,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最終,她走到洗手間,擦了一把臉,眼睛紅紅的。
“這麼痛苦,為什麼不在離家出走前,多啃點梁家的錢回來,至少現在心裏會舒服很多啊!”這個聲音低沉有力,穿透人心,帶著魅惑的味道,她轉過身,便看到了他,炎單桀,她三個月零六天十五個小時三十七分鍾的老公。
她還是有人關心的,委屈的癟癟嘴,她現在有些暈,但是人還鎮定。
“每次看到你都這樣,怎麼一點都沒長進!”雖是斥責但聽上去有點寵溺的味道,"怎麼停學了?"
她有些緊張,又從兜裏拿出了一根香煙,她感覺到了宿命的味道,就像是他的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