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媽媽,你知道我的個性的。”
媽媽大力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說:“什麼個性不個性的?快點給我過去!”
媽媽罵完我後,又對肖華說:“肖華,你監督著小楊!”
肖華說:“媽,你放心吧。等下我就帶著小楊過去。”
媽媽說:“好好好,那你快點去吧!”
媽媽說完,又匆忙地跟著其它親戚忙去了。農村的葬禮就是這樣,上來年紀的人都要忙裏忙外的,好像自己要是不忙,就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似的。
我哭喪著臉說:“真的要去啊?”
肖華說:“是啊,媽媽都生氣了。你不去,能成嗎?”
肖華說著,不容分說地拉著我過去了。
到得了祭奠的奠堂,隻見一副漆黑的棺材放在奠堂的正中央。由於沒有將棺蓋蓋在棺材上,因此一進去就能清楚地看見躺在棺材裏的遺體。隻見三姑婆安詳地合上眼睛,靜靜地躺在棺材裏。她的臉色像白紙一樣的慘白,看上去令人覺得有觸目驚心的感覺。
按照村裏葬禮的規矩,我和肖華要先瞻仰三姑婆的遺容,然後才給三姑婆上香,祭酒。
三姑婆的幾個兒女,也就是我的表伯表叔們,見到我和肖華走了進來,都低聲對我們說道:“好好的送你三姑婆最後一程吧。”
肖華點點頭,帶著早已嚇得幾乎走不動路的我,來到三姑婆的棺材旁邊,看了三姑婆一眼,算是瞻仰了遺容。
站在棺材前麵的拜神婆,見我們瞻仰完遺容,便拿了香和奠酒,來到我們的跟前說:“來,給你的三姑婆上支香,祭酒!”
肖華正要接過,突然,一隻大黑狗從外麵跑了進來,對著三姑婆的棺材狂吠起來。
喃嘸師傅、拜神婆、表伯表叔們,以及前來吊唁的賓客,見到這隻大黑狗跑了進來,無不驚訝萬分。
因為村裏的習俗認為,在葬禮上,貓狗之類的家畜,是不能靠近死者的遺體的,不然的話,會有詐屍的可能性。
這隻大黑狗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進來,這怎麼不叫眾人大吃一驚。
喃嘸師傅首先反應過來,他對著死者的家屬喊了一句:“快!快把這個畜生趕走!不要讓它靠近死者的遺體!”
表伯表叔們被喃嘸師傅這麼一喊,馬上從震驚當中蘇醒過來。他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紛紛朝那隻大黑狗跑過去。
那隻大黑狗朝著三姑婆的棺材狂吠了一會,見到有人過來想抓它,慌忙逃跑起來。
這家夥聰明得很,沒有跑出去,而是沿著三姑婆的棺材繞圈跑了起來。這樣表伯表叔們想要抓它,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免撞到棺材。如此一來,表伯表叔們抓了很久,始終都抓不到那隻大黑狗。
肖華見狀,對表伯表叔們說:“你們這樣是抓不到它的。”
表伯表叔們氣喘呼呼地說:“我們不這樣抓,還能怎樣抓?”
肖華說:“請你們先回到死者家屬坐著的位置上去吧。抓大黑狗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表伯表叔們將信將疑,但還是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因為他們知道肖華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強人,她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肖華等表伯表叔們都坐好了以後,對我說道:“小楊,你去弄點煮熟了的排骨過來。”
我知道肖華想怎麼做,爽快地說:“知道了,我這就去找。”
說著,我從奠堂裏跑出去,找排骨去了。
排骨很好找,因為按照村裏的習俗,舉行完葬禮後,所有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都要在死者的家屬家裏吃一頓飯。這頓飯雖然不能做得很豐盛,但是雞肉排骨是少不了的,不然別人會認為你招呼不周的。
我從廚房裏要了一點排骨回來後,發現那隻大黑狗此時竟然蹲坐在三姑婆的棺材下麵紋絲不動。奠堂裏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惡毒的眼神望著它。
我將排骨交給肖華,肖華接過後,對著那隻大黑狗說:“過來吧,這裏有美味的排骨啊!”
肖華對著大黑狗說了一會,那隻大黑狗似乎被肖華手中的排骨吸引了,吐著紅紅的舌頭走了出來。
肖華等大黑狗開始啃著排骨後,突然一手把大黑狗死死按在地上,使它無法動彈。
表伯表叔們見狀,連忙衝上來,從肖華的手中接過大黑狗,然後將它弄了出去。
弄走了大黑狗後,表伯表叔們感謝肖華說:“還是你有辦法。”
肖華笑著擺擺手說:“這沒什麼。”
表伯表叔們說:“希望你們的三姑婆沒什麼事吧!”
表伯表叔們剛說完這句話後,三姑婆的棺材忽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