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帶領的錦衣衛執火把快馬南行在夜裏非常顯眼。平行隔了三條街的熊渝幾個緊跟不輟,盡管加快速度,還是落後一大截,隻能循著光亮追蹤下去。
普通馬車哪能跟錦衣衛鮮衣怒馬相提並論啊!
中元早就進入狀態,但是因為緊張他不停的摸著車座旁邊的拐子銃,拐子銃都被他摸得汗津津的了。
夏芸不高興,一聲不吭,久曆江湖危險,夏芸對危險都麻木了。
獨身闖蕩都不懼怕更何況身邊有熊渝明正,但是夏芸心裏就是隱隱吃梅琪的醋,盡管明正說過梅琪的故事,但是熊渝這樣關心她夏芸就生氣。
明正捅捅熊渝,話說給夏芸聽:“看來張生笑這是要瞞著陸乾雨滅了梅琪。”
“跟我們毛線關係!”夏芸冷冰冰的說。
熊渝這才發現夏芸的不高興,知道一提梅琪夏芸又吃醋了。
“夏芸!梅琪是陸乾雨的心上人,說句心裏話我數次不厚道,為了周旋陸炳我們數次利用她和陸乾雨,現在知道她有事我們不能袖手。”熊渝的手摸索到夏芸的手,緊緊握著:“梅琪父子赤膽忠心為國為民,我熊渝畢生敬佩!”
夏芸扁扁嘴,但是熊渝得手握著她的手,溫暖直達心裏,心裏的不悅抵消了很多:“我也沒說別的!”
“他們有情人難成眷屬!”明正忽然說:“根本不是一路人,怎麼能進一家門!”
忽然的明正想到了玲兒,心裏狠狠的刺痛一下。
夏芸忽然狡黠的碰了一下前麵的明正:“我說,既然不厚道也不是一次倆次了,再來一次何妨?”
熊渝立馬想到了夏芸的想法,立馬說:“夏芸,這次不行。”
“為啥不行,你覺得我們出手勝算還是陸乾雨出手勝算大,這關乎梅琪的安全!”夏芸爭辯。
明正飛快的轉動腦筋,他首先想到這個計劃可行,他才不管厚道不厚道呢!
但是有一個難題,誰去陸府報信,陸府錦衣衛守備森嚴,形同龍潭虎穴,自己去,熊渝的眼睛不行啊!夏芸現在還不知情,跟蹤趙五夏芸根本玩不轉,至於中元,也就是個人數,不能指望。
夏芸去,熊渝哪裏放心!
“陸府就在東邊不遠,不能錯失良機啊!”夏芸再次提醒。
“恐怕來不及了。”熊渝心裏急躁,他和明正的想法一樣,自己現在眼睛不行,明正離開他怕趙五剿滅梅琪時自己不行,夏芸去他實在不放心。
但是核算一下就這幾個人能從趙五手底下救下梅琪嗎?
“我去!”夏芸忽然掙脫熊渝的緊握,熊渝急了:“不行,太危險!”
“我會小心!再磨蹭更來不及了。”夏芸說著摁著熊渝的肩膀長身玉立,接著飛縱下馬車,接著一點地蹭家夥上了東邊的牆頭,再一個縱越看不見了。
熊渝幹張嘴想說啥也晚了。
“隻能這樣,要不然我們真沒有勝算!希望一切來得及!”明正咬緊了牙關驅策馬車。
熊渝拳頭重重的擂了一下坐下的馬車,心裏恨自己眼睛,
“夏芸老江湖,不用擔心!”
中元不鹹不淡的安慰熊渝。
半個時辰左右,明正駕馭馬車拐上了一條特別狹窄的胡同,慢下來明正說:“中元,要不你在剛才咱們待的荒宅等我們吧!”
“我們路過荒宅嗎?”熊渝趕緊問,他也擔心中元,這是一場惡戰,麵對的不是江湖混混是錦衣衛,這期間熊渝不能使用白骨禪,局麵掌控可以想見的艱難,到時候很難顧及中元的安全。
可嵐不在了,中元是可嵐唯一的親人,熊渝必須照顧好中元。
“我跟你們在一起!”中元雖然害怕,但是他獨自一人更害怕,現在他有拐子銃,已經壯膽了不少。
“我不會拖累你們的,搭把手也是好的!”中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決鏗鏘。
明正和熊渝都沒有說話,中元本一個浪蕩的浮誇子弟跟隨他們刀頭舔血,已經改變的太多了,最近很多的表現也證明,中元還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讓中元在馬車上,隱藏在胡同裏,”熊渝說,回頭衝著馬車廂裏的中元:“你不要輕舉妄動,聽我和明正的呼哨,我們呼哨你就出來,不呼哨你看情況不對就去荒宅等我們,不管誰脫險都會去那裏彙合。”
熊渝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明正想說什麼,就覺得鼻子一酸就沒再說話。
“好吧!”中元答應,更加狠狠的抓緊了拐子銃。
“元寶街!”明正忽然在疾馳的馬車上直立起身,他衝著火把亮光的地方張望,火把沒有移動,好像停住了,形成了火把圈:“是元寶街附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