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藍道行剛綻開笑臉,夏芸沒好氣的就關門落插了,藍道行撇撇嘴,心裏渾然沒有被鄙視的難過,聽著夏芸的動靜進了屋,佝僂著腰緊緊頂門杠子就在門口的左邊靠牆蹲下了。
給夏芸當牛做馬也是福分啊!
藍道行美滋滋的抱著頂門杠子在懷裏摩擦。
藍道行對夏芸構不成威脅,夏芸覺得時間一長那個慫貨就堅持不住回房睡覺去了。
夏芸吹熄了燭火,把短劍放在手邊,緊靠床的邊沿和衣而眠。
心裏有事夏芸哪裏睡得著,胡思亂想的正昏沉沉時,外麵門口忽然傳來藍道行的一聲悶哼聲,聽聲音好像是被忽然紮了那裏。
夏芸猛然豎起了耳朵,外麵傳開一陣什麼東西摩擦牆體的聲音,夏芸輕手輕腳下了床,來到門口猛地開門。
黑洞洞的藍道行跟狗站起來一樣,夏芸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藍道行一腳。
“不是!有人用什麼砸了我一下!”藍道行聲音發顫的低聲說,眼睛溜溜的看著院子裏黑綽綽的樹蔭,他因為打哆嗦牙齒在打架。
“滾!”夏芸當然不信藍道行的話,她罵了一句又關門,這次她沒有進屋,而是貼在了門上豎起了耳朵,藍道行要是敢搞這種幼稚的花樣,夏芸憋了氣要收拾他一頓。
一陣細微的衣物摩擦牆體的聲音之後就聽見有異物破空之聲,藍道行哎呦一聲。
夏芸輕輕的拉開半道門,藍道行正抱著棍兒左右亂看,藍道行知道夏芸在探聽,他慢慢的往門口蹭,夏芸也高抬腳輕落步邁過了門檻,藍道行壯了壯膽子喳喳著說:“真的有人投東西打我!”
夏芸不做聲,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黑乎乎的老棗樹,細微的樹葉沙沙聲響,夏芸定睛模糊的看見一個人影從樹上上了南牆頭。
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這個人的移動,雲遮月的夜色太黑不說,那個人明顯懂得夜行,移動非常緩慢。
夏芸摸摸後腦勺,心裏頭一頭霧水,明顯是那人故意投擲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碎石子之類的給藍道行,要是飛刀暗鏢銀針之類的暗器藍道行早趴下了,這是幹什麼?惡作劇?
這兒還有跟藍道行一樣無聊兒戲的人?
還是有什麼想法?
看樣子不像是自己的對頭,藍道行的對頭就這水準?
夏芸剛邁出一根腿想到老棗樹那兒看看,就聽一聲細微的破空之聲,藍道行膝蓋一疼,本來靠著夏芸猥瑣半蹲的身形一下子跪了下去,藍道行這次怕夏芸動怒,驚叫的聲音在喉嚨打轉。
夏芸腳不沾塵衝了出去,南牆頭上的人影忽然不見了,夏芸在棗樹下收住腳勢四下張望。
西邊靠胡同的牆頭暗影一閃不見。
兩個人?
這讓本來不怎麼緊張的夏芸感覺不妙,她沒有跟上牆頭,反身回屋,捎帶腳把藍道行給拎了進去。
跑單幫的夏芸這次沒有衝動,她學會了忍耐和以靜製動。
為了方便出入屋門沒關,夏芸握緊了短劍在門框一旁側耳聽動靜。
院子裏靜悄悄的,遠處偶爾的聲音影影綽綽,連夜風也停了,樹葉靜止,空氣中有些悶,夏芸忽然想到怕是要下雨了吧!這可不好,熊渝曬不到太陽了。
藍道行緊挨著夏芸,抱著頂門杠子的雙手出了汗,他不敢說話騰出一隻手揉揉還在生疼的膝蓋。
因為緊張,藍道行的頂門杠子一頭杵到地上,咄的一聲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夏芸惡狠狠的扭臉,藍道行哪裏敢看夏芸,看也看不見,但是夏芸的殺氣把他冰鎮了。
到底在一個女孩子身邊沒有在熊渝身邊有安全感,藍道行揪著一顆心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什麼。
“是不是走了?這天子腳下……”藍道行本來壯膽的話說了一半想起跟熊渝所經曆的危險就咽下了下半截話。
“你的對頭人?”夏芸鬆了心神,百思不解的事她就不想費腦子了,事來了就擋,危險來了就拚,夏芸就想的這麼簡單。
藍道行想想自己的對頭人就是陶仲文,想想怕那麼大來頭的陶仲文會嚇著夏芸,想想要是陶仲文的人才不是隻是給他驚嚇,他也搞不懂狀況,所以他搖搖頭:“不知道啊!我的對頭人多是地痞無賴,哪有飛簷走壁的本領?”
夏芸想想也是,一個江湖騙子能有什麼大來頭或者大背景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