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人熊渝的感覺是蒼蠅多了不咬人也膈應人!
熊渝的速度就是那個漢子的速度,一杆忽然亮出桌麵的櫻槍在半路與熊渝的弩箭遭遇,精鋼撞擊的聲響格外刺耳,那個漢子的身旁有人慘叫倒下,熊渝踏在了一條驟然豎起的板凳上,弩箭掃射的弧度收發還沒到位,那杆櫻槍暴漲寒芒直擊熊渝的咽喉。
這人的速度比熊渝估算的要快得多,熊渝以為這杆櫻槍會在他下一個落腳點才威脅到自己,就是那個絡腮胡麵前的桌子上遭遇,沒想到這個漢子帶著桌子竟然縮短了間距,而那杆櫻槍也明顯長度過長,兩種因素把熊渝能預防的殺機提前。
一個眨眼的提前足以在高手過招中搶占先機!
先機就是生機!
一杆櫻槍仿佛已成定局!
出於臨危的本能,殺手性命攸關的本能,那杆櫻槍在熊渝眼前迅速放大至瞳孔不能包容時,熊渝猛然出了左手,他沒有佩戴弩箭的左手。
嘭!
熊渝被櫻槍的慣力從豎起的板凳上大跨步倒退到後麵的桌子上,一腳踩翻的桌麵豎起幫熊渝定住身形,酒菜嘩啦潑了熊渝一身,熊渝巍然不動。
櫻槍的纓絡拂麵,熊渝側身扭腰,他的左手圍著自己的脖子將櫻槍堪堪固定在右肩膀,這個姿勢很難,更難的是單手較力與絡腮胡漢子的對峙。
這個對峙加上熊渝準確的扣住櫻槍的時間很短,短到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把握這個靶定熊渝的契機。
反應加上本能意識,熊渝的理智跟不上白骨禪瘋狂的驚蟄蘇醒。
櫻槍搭橋,白骨禪飛渡!
這世間再無神器回天!
那個陰翳眯眼的絡腮胡忽然感覺到手中櫻槍的顫栗,他感覺有不能理解的速度一旦觸碰就直接貫穿進自己的身體,來不及驚叫反應,來不及思想發生了什麼事,來不及恐懼,甚至來不及痛苦,這個在一眾殺手眼裏占據上風的漢子驟然癱落如泥。
如同魔術!
如遇夢魘!
眾人眼睜睜-------眼看筆直犀利鋒芒的櫻槍的那頭頓時無物!
地上隻是一堆沒有形狀的一堆東西被黑袍覆蓋,頭顱奇怪的頂著梳理的極其溜光水滑的道士髻,烏骨發簪在撲閃的燈光下幽幽閃光。
驟然的嘈雜接著驟然的鴉雀無聲!
驚鴻聲起是熊渝飛掠的身影,櫻槍過處倒下一片,一眾的鬼哭狼嚎叫聲裏熊渝破窗。
窗外也有懸念,但是這個懸念被熊渝手裏倒攥的櫻槍掃蕩開去。
三五條人影的速度被熊渝甩脫,熊渝順了櫻槍貼著胡同飛竄,這個畫麵在熊渝的殺手生涯中很常見,他又要同時間賽跑,或者是白骨禪的反噬賽跑,熊渝能感受到白骨禪淤積勃發之後的興奮,熊渝沒有後悔,也沒有時間後悔,他就想著在眼睛再次失明前落腳安全地帶。
雲遮月!
梧桐落葉被帶起又甩落!
熊渝的影子在高房低樹見拖出了速度的殘影,他的速度有目的,而且接近了目的。
熊渝辨別了方向,眼睛瞪得酸澀都不敢眨眼,他唯恐一眨眼的功夫世界就變了模樣!
胡同裏低窪處還有些泥濘,前街的燈光照不到這裏,這個荒宅在雨後更顯得荒涼幽暗,這次熊渝才注意到前後都是閑宅,這一片沒有燈光顯得格外的蕭條。
牆頭上的草被熊渝撲到,順牆落在院子裏,野藤瘋狂的鋪滿了東牆頭,蛐蛐兒聲驟然而止。
雲遮月的夜太黑,盡管熊渝的視力還沒有表現出模糊不清的失明征兆,還是難以判斷梅棋的人是不是來過這裏。
明正夏芸是不是跟著來過這裏?
繞過一棵老榆樹,熊渝蹲身在樹根下側耳傾聽,蛐蛐兒又起,樹影綽綽的院落和北屋裏沒有任何動靜。
熊渝仔細查看東牆這片老藤和院子裏的沒膝的荒草,沒有人為的踩踏痕跡,熊渝多少有些失落,心裏的煩悶油然而生。
要在這兒守株待兔得等?
這很被動,而且結果惘然!
熊渝慢慢的來到破落的屋門口,大雨的衝刷讓門框塌了半邊,門檻上一堆爛泥。
西牆根一聲蛐蛐兒聲叫的格外不同尋常。
熊渝猛然蹲下身,眼前一黑,熊渝一手插到了爛泥裏。
西牆根的蛐蛐兒又叫了一聲,野藤下的蛐蛐兒被迥然同類的叫聲驚到了頓時噤聲。
熊渝狠狠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扭臉,眼前徹底的黑暗讓他明白,那個該死的白骨禪反噬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