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那個人離開香椿樹,那怕偏移出來,熊渝也有信心將其一擊必殺。
但是,這幾步就可能給那個人創造一擊必殺自己的機會,熊渝至此心裏急鑼密鼓並且稍有猶豫。
他需要一個契機!
轟!
明正的隱身處響了,當然他的位置不足以將東房簷的殺手轟殺,卻給了熊渝一個借亂的契機。
還是明正啊,這是聯合作戰磨合出來的臨危默契。
東房簷瓦礫樹枝殘葉衝蕩不息的當口熊渝兩個貓腰箭步到了東廂房,與此同時,短暫的人影亂流一波奔了明正,一波奔了熊渝。
梅棋為熊渝斷後,夏芸愣了一愣,看見熊渝消失在東廂房的牆角,她當然也看見了為熊渝斷後的是梅棋,夏芸酸溜溜的梗著脖子,沒有衝向東廂房。
明正這邊不容夏芸再遊移不定,明正已經毫不客氣的往夏芸所在奔來了,他當然知道夏芸在水缸後頭,夏芸隻得恨恨的揮舞短劍為明正解圍。
熊渝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從東廂房的南麵往牆頭磨蹭,他知道那個東房簷的家夥剛才竟然一動不動,他此刻正在盤算自己是從東牆頭冒出來還是從廂房西麵上來。
第三個可能就是從廂房的房脊上衝過去,但是東廂房房脊完全暴露,那幾乎是最快約見閻王爺的死路一條。
明月光!
真讓人憎恨!
梅棋和明正夏芸撕扯的殺戮似乎有意避開了東房簷。
熊渝剛蹭上東牆頭,打算來個閃電突擊,不曾想東麵胡同那麵西廂房上竟然有人,一個人影忽然冒頭,一聲強弓疾弦的撞擊分離之聲過後,熊渝眼見一星冷寒的光奔自己就來了。
熊渝暗罵一聲,他沒有滾下牆頭,而是搭手東廂房的瓦沿弓身上了東廂房,擦著耳畔的利箭釘在了東廂房上。
沒有退路的熊渝索性拚了,他突起瓦沿,一個翻轉躍進直奔東房簷,那才是目標,至於那個胡同東頭放冷箭的家夥現在還不能為其浪費力氣。
東房簷已然沒有動靜,而暴露的那個冷箭殺手竟然得寸進尺,冒出大半個身子,冷箭追著熊渝翻騰激進的身影一通嗖嗖。
熊渝砸著脊瓦落在東廂房的西麵,冷箭夠不著了,機會隻有瞬息,因為熊渝透過香椿樹影看見那個模糊的拐子銃手的時候人家也看見他了。
轟!
兩聲重疊的巨響硝煙如霧,東房簷塌陷的下方地方傳來一聲沉悶的墜物聲。
熊渝被崩裂的瓦片削中了肩膀,疼痛讓他的左手在抓握香椿樹幹的時候鬆了一點兒勁兒,熊渝的腿差點沒控製住在香椿樹上打滑,左胯骨生生在香椿樹幹上磨礪的袍子撕裂,皮肉模糊。
熊渝忍著辣乎乎的劇痛從香椿樹翻到東房簷處,那個放冷箭的家夥先於熊渝翻下了胡同,抄起趴在胡同牆根的拐子銃手就跑,甚至顧不得回頭給熊渝來一通弩箭。
張伯棟?
那個被架空的人影第一時間就讓熊渝熱血沸騰,熊渝瞬間忘記了幾處疼痛,翻身落入胡同,普一著地,熊渝就勢趴在地上做了瞄準動作。
轟!
一箭之地距離的重疊的人影猛的鋪在地上。
熊渝躍然起身抽刀,緊靠的東廂房裏麵轟然傳出一聲巨響,跟巨響飆高音的貌似還有中元的假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