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可嵐!”熊渝真是嚇怕了,他不能把可嵐一個人丟在家裏,萬一出事,真是叫天天不靈了,他看著梅棋下定了決心:“我要帶著可嵐!”
梅棋當然不能反對,這種事情上她沒有權利發表任何想法,梅棋短促的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
終究是英雄氣短了些!
這是梅棋一轉念的心裏自語!
可嵐在熊渝的背上使勁扳著他的肩膀,可嵐貼緊了熊渝的背心不敢睜眼,被顛的起起落落的,自我感覺風馳電掣,驚恐讓她咬緊了牙關。
熊渝唯恐被梅棋小瞧了去,步步不落的跟緊了梅棋的速度。
高大的重山歇式的牌樓南就是榆樹裏胡同,月光如霜,兩棵並肩生的老榆樹樹冠蔥蘢伸展如蓋。
梅棋從牆根的陰影裏飛快到過渡到老榆樹的濃蔭裏,熊渝緊跟其後。
榆樹裏胡同比街麵低窪一些,胡同很深,月夜裏一眼不見底,影影綽綽胡同深處也有老榆樹枝繁葉茂。
街麵上胡同裏很靜,熊渝慢慢放下了可嵐,可嵐惶惶張目四望緊緊的揪著熊渝的後腰帶。
梅棋在胡同牆角往胡同裏側耳,熊渝拉著可嵐靠在榆樹粗幹上四下張望。
很遠的街麵上,一所大宅院門口兩盞油卷大燈籠輕輕的搖曳,光圈蕩漾開去,一聲輕輕的馬兒噴鼻聲讓熊渝一喜,大宅門旁的胡同口一隻馬頭晃動。
那一定是中元把馬車藏在那兒了,中元有心,馬車派上用場了,看樣子明正極有可能就在榆樹裏胡同的那個某個院子裏,肯定的是還沒動手。
梅棋打了一個手勢忽然折身溜著牆根的陰影進了胡同,梅棋一定發現了端倪。
熊渝不慌不忙的抱住可嵐嘴巴湊近了她的耳朵,幾乎用聲不可聞的聲音說:“可嵐!不要怕!我把你放到樹上,你不要緊張,安心等我得手了再來接你!好不好?”
可嵐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並且主動鬆了熊渝的後腰帶。
可嵐的勇敢讓熊渝很欣慰,他抱著可嵐上了樹,看中一個粗壯平穩的樹椏讓可嵐坐穩了,然後吻了一下可嵐的耳垂:“可嵐!不要怕!出現什麼狀況也不要怕,我會回來接你的!”
可嵐不敢說話,幽幽的眼睛看著熊渝,使勁的點頭。
熊渝順下樹飛快的沿牆根追趕上梅棋。
嘭!一團火球忽然在梅棋避身的院牆裏麵轟的一閃,數聲驚呼伴著飛竄的黑影子在牆頭上起伏。
梅棋衝熊渝打了個閃的手勢,接著起了一聲短利的哨音閃身開去,熊渝翻身上了院門瓦沿。
這是聯係明正的哨音。
嗖嗖!冷箭忽然密集的釘在梅棋剛才所處的位置,胡同東西都有人影突兀而起。
明正的回應哨音從牆頭跌落,緊接著夏芸的哨音高亢的從熊渝不遠處的廂房山牆響起。
頓時,冷箭分頭,嗖嗖破空的聲音在這所宅院的上空密集交織,正房的燈滅了,投石問路的火球在地上忽明忽暗,明的暗的人影都謹防著冷箭而蟄伏暗處。
梅棋的用意很明確,她要先打掉放冷箭的人給明正熊渝創造機會,熊渝看見了明正剛才的跳躍,他單身一個,說明他還沒得手,這也說明明正這是趟路子的,看來中元摸藏匿玲兒的地方去了。
梅棋從胡同牆根的突起,一陣星芒落處慘叫連聲,冷箭停了。
熊渝一個魚躍翻過了院門上的翹脊,正看見夏芸忽然從一棵樹影裏衝出來,短劍翻飛給明正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