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雙臂按壓窗戶看著藍袍影子極速落入炸開了鍋的刑場中心,不同方位都有呼應者越眾逆流前衝,刀光如雷電交叉把刑場切割的人仰馬翻,看熱鬧的嫌熱鬧大了,四下奔命的圍觀人潮亂成一鍋粥,而熊渝沒有動,他眼睜睜看著結局以另一種形式到來。
劉直終究難逃一死!
儈子手廢了,但是兩支經過改良的短弩就在熊渝的盯視下穿過儈子手跪膝的腰下沒入劉直的背心,都是致命的貫穿傷,而凶手就在監斬太監的背後穩若泰山的看著混亂加劇。
那隻發射短弩的手臂垂下來,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盯緊了最先出手的藍袍人影,然後這雙眼睛忽然上揚隔空與熊渝碰了個正著。
除了熊渝沒人發現那兩支短弩是這人所為。
兩個人的眼光一旦對接便焊在了一起。
熊渝幾乎忍不住要出聲提醒藍袍人影警惕這個隱藏很深的此人了。
一聲尖利的哨音響起,熊渝首先挪開視線,因為藍袍人影抖手滿天星讓他確定自己必須出手了。
她回來了,見麵卻以這種方式,她的理智呢?她應該預料的到劉直必死的啊!
她全然不顧後果以飛蛾撲火的姿態!
熊渝一直保持著在蓄勢待發的姿態,他知道再不出手,這藍袍人影手底下的七八個哥們就會被錦衣衛全部吃了。
而那個發射短弩的人目標顯然是率先出手的藍袍人影,他好像算準了藍袍人影會突破錦衣衛的重圍來到他的眼前。
這個人的存在讓屁滾尿流的監斬官穩定了很多。
滿天星雖然讓劍刀光劍影稀疏了些,但是更多的便裝錦衣衛的加入讓形勢不容樂觀。
再糾纏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監斬台與藍袍人影之間的錦衣衛已經被藍袍人影衝突開,藍袍人影翻身上了監斬台,她的目標不是那個發射短弩的人,而是監斬官太監,很顯然,劉直死了,她把帳算在了這個太監身上。
熊渝標槍一樣迅疾投射下來,亂哄哄的廝殺被他的加入更加的混亂,一路披荊斬棘熊渝殺開血路與藍袍人影並了肩,當然熊渝的假須讓藍袍蒙麵的人影怔了一下,熊渝與之背肩轉身的微笑頓時讓蒙麵後麵的眼睛光彩了一下。
梅棋!別來無恙!
梅棋沒有說話。
“撤吧!”熊渝不做二話,肩膀一扛梅棋不甘的肩膀,一星寒光錚然折斷熊渝的快刀,鋒芒偏移擦著熊渝的耳垂而過,堪堪差一丁點兒就碰到梅棋轉臉的鼻梁。
熊渝不容梅棋轉首搜尋暗藏的短弩手就把她轉到自己的身後,斷刀脫手在三步外錚然銳響,梅棋沒有發現短弩手的確切方位,但是熊渝斷刀與短弩的碰撞讓她有了大概的揣測,她兜轉身形灑出一把滿天星。
熊渝和梅棋都知道這滿天星不可能傷到短弩手,但是卻能爭取到寶貴的一眨眼的時間,生死一線,一眨眼的時間就決定了生死。
哨音不斷的在傳遞,梅棋是最後一個發出哨音的,當然她的身後還有熊渝墊底。
錦衣衛看出了苗頭,圍堵的陣型一看困不住五六條人影在刀光劍影中的崛起就忽然網麵拉開,菜市街的四麵八方都有人散布。
錦衣衛的增援在菜市街兩頭出現,如果不能在兩廂彙合前脫身,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梅棋兜著圈子帶起兩個殺紅了眼不肯聽從撤退命令的漢子,衝熊渝發出短利的哨音,熊渝跟著梅棋的手勢往東小小的迂回,滿天星小範圍的肅清追尾的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