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沒有熊渝要找的藍道行,熊渝沒有驚動郭玉江就離開了裕王府。
熊渝從裕王府的門房那裏得到沒見到藍道行的消息心裏開始著急了。
徐階要不是緊急情況不會給自己這個信息,藍道行這家夥出了宮到底去哪兒了?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自己惹了麻煩而不自知?
熊渝想到第二個藍道行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自己帶他棲身的那個小客棧。
天已經黑了,熊渝在小客棧的門口迎上一個夥計,問起有沒有小道士來投宿,這個夥計趕緊一指往東的街道:“是哪個嗎?”
說著話熊渝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隻看見幾個瀾衫背影拐進了一所張燈結彩的大門,熊渝也就是撈了一眼而已,根本沒看出有藍道行。
“是有個小道士剛住進來就有他的朋友來尋他喝酒,那不,進了大張記了。”夥計用杆子很費力的掛著燈籠很熱情的說:“客官,我們客棧就這麼一個小道士入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哎!”
小夥計掛好了燈籠一回頭,熊渝已經疾步匆匆的趕去了大張記。
大張記是這一片稍微富麗堂皇的飯館,門口的夥計滿臉堆笑的迎來送往,酒菜飄香,裏麵人很多,傳菜的夥計吆喝著舉著托盤繞著桌子遊走不息。
“公子有約嗎?”夥計殷勤的招呼熊渝,熊渝點頭:“哦!對了,剛進去的小道士,那間房,遲了一步竟然……”
熊渝快速的掃視大張記大堂裏的酒桌,沒有藍道行,看樣子進了雅間了,一樓往東的雅間連著好幾間,每間裏麵貌似都有人。
“3號!3號!剛進去!”夥計伸手一指,熊渝拱手就往裏走。
3號雅間門口不遠有個圓柱,熊渝在雅間的圓柱前站住腳,一個夥計剛送了茶水進去,門簾牽動,熊渝看見門口兩個大靴子挪動,拉椅子的聲音掩蓋了說話聲,聽著有三四個人。
緊接著一個手持菜單的夥計進去,熊渝跟到了雅間門口,一走一過,從門簾呼搭間看見了藍道行那小身板正被一雙大手摁在了椅子上,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藍道爺!威風八麵了不是不給同鄉個麵子吧!”
“那裏,那裏!我真有事!不能喝酒!”藍道行的推辭被七嘴八舌的吵嚷淹沒了。
熊渝確定了藍道行,心裏安定了一點兒,隨即就有些氣,這個藍道行狗戴帽子也是人,囑咐警告他的話都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了,竟然這麼不長記性,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人忽悠動了真是可氣,得虧的徐階通報的及時,自己跟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小子被人黑了神鬼不知。
就在熊渝沉下去想尋個理想位置以便行動時,3號隔壁4號的雅間門簾一挑,女扮男裝的右耳輕步走了出來,堪堪與熊渝擦肩而過。
熊渝的頭嗡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啊!
右耳正跟一個同樣女扮男裝的人交頭接耳往外走,故而根本沒注意到熊渝,但是熊渝不敢大意,他驚魂的一掃食客熙攘的大堂,靠南的堂柱跟前的桌子上一個人影忽然轉過頭去,熊渝眼刁,那樣瘦小枯幹的側影他一眼就認出來是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