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扛著矮胖子車夫到了二壯的家門口,死豬一樣沉重的車夫被熊渝輕手輕腳的扔到了門口,熊渝咚咚的敲門。
“喂!開門!請問這是你家的車夫嗎?他暈倒在大街上了。”熊渝的聲音不是很高但很有穿透力,明正首先聽見了,我靠!熊渝!
怎麼會是熊渝?
院子裏的打鬥出現了暫停,二壯愣神之際,胖子二爺飛奔門外,門一開,車夫一堆爛泥一樣歪倒進來,門外,沒人!
胖子二爺探身門檻,胡同裏也沒人,不!有個人影子箭一樣消失在胡同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叫個快,追,根本來不及了。
胖子二爺已經分辨不出這個箭一樣的人影是剛才纏鬥的人還是門外惡作劇的這位。
“二爺!”二壯竟然傻乎乎的也跟出來了。
二爺知道壞菜了,折返再看打了半天模樣都沒看清的黑衣人,也沒了。
“二壯!快!”二爺一拍腦門一聲驚雷吆喝,先二壯就往北屋跑,北屋靜悄悄的,讓二壯忽然懸起的心鬆了下來,沒事,看來那個黑影子趁機跑了,沒有進屋。
但是差點兒絆倒二爺的女子這會子被二爺的大腳板給叫醒了,醒了就天啊!鬼啊!二壯啊的喊了好幾嗓子。
“喂!喂!美兒!美兒!”二壯一把抱起了心肝寶貝媳婦。
嗤!二爺打著了火折,胖胖的身軀蹲下來一手舉著火折一手撩著桌布往八仙桌下麵瞅。
二壯放下了媳婦滾地葫蘆樣的出溜到八仙桌的桌子腿兒前,天啊!大包袱不見了。
“東西沒了!”二壯一屁股跌坐在了桌子腿兒上。
熊渝毫不懷疑自己和明正的默契,任何時候。
他心裏不急不躁,反正中元帶著東西跑了,這會兒說不定正跟可嵐夏芸吹牛皮呢!
明正可不是這麼想的,他竄了出來就一心眼子火,他聽熊渝在外麵暗示自己就知道東西已經在熊渝手上了,明正知道自己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給熊渝做了一回擋箭牌。
想想熊渝悠哉悠哉的在門外那一嗓子明正更是來氣!
偏偏出了胡同了,熊渝還步履如風,在明正看來這是熊渝故意氣自己呢!
“得手了你!”明正最生氣的是熊渝擺明了迫使自己攆著他說話,要不是明正太稀罕拐子銃,喜歡的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明正說什麼也不搭理熊渝。
“對!”熊渝心情好得不得了,不是得手了火器而是又跟明正默契了一把,熊渝很想念跟明正的默契。
明正當然看見熊渝身無一物,他知道自己缺失的這塊中元補上了,貌似兩人也很默契的嘛!
明正莫名其妙的心裏酸溜溜的!
“中元呢?”明正四下打量環境,過了大柵欄了,這個偏僻的胡同口桂花樹成行,馥鬱香濃的夜色絲毫沒有改善明正的心情,他迫切的要見到中元,見到拐子銃,分贓啊!不能白白龍套了一回!
遠遠的有五成兵馬司的巡城隊吭吭吭吭列隊而來,兩個人幾乎同時左拐進了一個胡同。
“我叫他先回去了。”熊渝就是借機跟明正多說說話,他以為鬧意氣多說說就好了:“明正!我們聊會兒!”
“你很閑啊!”明正堵了熊渝一句,清涼涼的月色,馥鬱的花香,兩個人辜負了好月色卻這麼擰的互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