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懷揣著徐階給他的疑問敷郭玉江的約。
郭玉江最近也憋屈得慌,這是自打白雲觀回來第一次溜出來找熊渝。
官場的朋友都不叫朋友,隻有這個熊渝和他的脾氣。
棋盤街的大牌樓上張貼了大紅的告示,熊渝以為又是什麼通緝欽犯或者江洋大盜的告示,旁邊略顯陳舊的是通緝告示,但是這張新鮮的卻不是,熊渝站在裏三層外三層圍觀看告示的人後頭,掃了一眼看了個大概。
重金懸賞一名五行金命而且子時出生的道士進宮輔助煉丹,符合條件者揭榜進宮應征,白銀一百兩。
圍觀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相互調侃,其間也不乏道冠束發的道士,道士人們議論則議論,沒有上前揭榜的。
熊渝不禁搖頭苦笑,這嘉靖帝也不知昨晚又做什麼怪夢了,想起一出是一出,熊渝把腿走人,聽的身後有人嚷嚷,一回頭,一個身材適中道袍肥大的背影正在卷皇榜。
旁邊有人跟著起哄:“喂!小子!你行不行?”
“丫的!你說行不行?”
“你連自己八字都不曉得,怎就敢接這銀子?”
“ 胡說!我就是子時出生的金命人,這皇榜就是專門為我貼的!走開走開,別妨礙你藍道爺發財!”
熊渝扭臉看著這個漢子大搖大擺跟著兩個差役走了,熊渝的胳膊被人一碰,卻是郭玉江。
兩個人奔著福來茶樓來了。
“你小子最近不冒泡了。”郭玉江一身府綢便袍,寬袍肥袖囉哩囉嗦,刻意的文人秀士打扮,時值中秋,還扇子不離手的假裝斯文:“裕王今天早上還問起你!”
“裕王最好不要問起我!”熊渝笑了,一身束帶直袍讓熊渝看起來幹練精神:“裕王這是悶不住了,咦!我聽說張生笑派人對裕王加強了護衛,裕王應該不會想起我才對!”
“嘁!”郭玉江翻了翻白眼嗤鼻甩了熊渝一眼:“張生笑的人倒是恪盡職守,連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下麵的話郭玉江沒說熊渝也懂,錦衣衛出沒到哪裏哪裏都會不舒服,即是好心也讓人倒胃口。
倒是熊渝喜歡張生笑這樣的安排,最好一直這麼下去,這樣裕王朱載垕的玩心就會收斂。
這是熊渝的心裏話,心裏話跟誰也不能說。
“跟你打聽個人!”熊渝被郭玉江拉著奔二樓,熟稔的夥計被郭玉江一扇子扒拉出很遠,這個夥計大聲的吩咐:“二樓三號,龍井一壺!桂花糕兩碟!”
“要不要嚐嚐咱才創招牌的月餅?”夥計還是獻媚的跟在後頭問郭玉江:“快中秋節了,郭爺!”
“得得!”郭玉江一甩扇子打發走了夥計:“誰啊!有名有姓有綽號的盡管問!”
郭玉江沒個正經的以扇遮麵低聲說:“官麵上的不在話下,你就是問那個紅樓的姐兒什麼絕活我也能給你如數家珍!”
熊渝嗬嗬笑了,郭玉江一腦門子男盜女娼,故作猥瑣之感反而讓他看起來活潑搞怪。
“藍道行!”
“藍道行?”郭玉江誇張的表情讓熊渝摸了摸後腦勺:“別說你聞所未聞!”
“我說你騎驢找驢!”郭玉江另類眼神讓熊渝如墜雲裏霧裏。
“你別賣關子!”熊渝著實想不出頭緒,拳頭頂了郭玉江的肩膀一下:“什麼騎驢找驢?”
“我說,剛才揭皇榜的那個就是小道士藍道行,你居然不認識?那你還看了半天?”
“哦!這!他是藍道行?”
“嗯哪!”
我靠!徐階!你搞什麼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