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沒有著急著趕到蔡秀才家與古鬆道長彙合,他失魂落魄無處可去就近來到呂公祠歇歇腳,理理心煩意亂的心情。
一個細葛布直綴道袍的清瘦老人正在呂公祠門前熄滅燈籠,剛拿起掃帚就看見一臉疲憊之色的熊渝背著火紅的日出走近,熊渝規規矩矩行禮:“老人家!小可在這裏尋親不遇,又累又餓想打擾一下歇歇腳。”
無論熊渝作何裝扮,熊渝的眼睛總是真誠的,讓人一眼就覺得這是個老實巴交可信賴的年輕人。
“沒問題啊!年輕人!我看看,給你多熬一碗稀飯!”老人家很是和善,放下掃帚引熊渝進呂公祠,邁過高約一尺的黑漆門檻,一臉黑炭樣的老看門人把兩扇大門推到門牆上,上上下下不太和善的打量熊渝,熊渝衝他躬身施禮,然後對著照壁前呂洞賓瀟灑的石像躬身施禮,呂洞賓背手執卷瀟瀟灑灑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超拔悲憫的看著熊渝。
幹淨的呂公祠處處透著凡世之外的清淨,熊渝眼睛四下打量跟著老人家沿回廊奔後院,看樣子老人家這是領熊渝去吃早飯。
東偏房的門吱扭一聲開了,是一個人爬著用手打開的,這個人撐著門檻打開了門先看見了熊渝,他驚呆了。
這個人邋裏邋遢的發髻,臉上也絡腮胡茬顯得狀態不佳,這個人用力把身體支撐在門檻上,給人的感覺是下半身廢了,靠爬行出來的。
熊渝聽到門響側臉也驚呆了。
“這位小兄弟!起得這麼早,不用這麼辛苦,待會兒我叫柱子把飯送你房裏就是!”老人家跟趴在門檻上的人說話,那個人連聲應著不住頜首感謝,嘴裏嗬嗬嗬嗬半啞巴。
明正?
熊渝頭轟地一聲,盡管明正一臉邋遢以殘疾之身相見,熊渝也一眼就認出了他。
明正當然也認出了粘了短須布衣壯士打扮的熊渝。
那種又驚訝又驚喜又驚嚇的心情熊渝無法言喻,明正竟然好好地在這兒!
明正竟然在這兒!
也不能說好好地,熊渝知道明正的殘疾也不完全是裝的,他的重傷也隻能這樣示人,一時間熊渝差點兒失控。
嗬嗬著不斷向老人家表示感謝的明正給了熊渝一個特別的眼神,熊渝按下心跳,跟著老人家拐向了後院廚房。
明正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兒,熊渝就憑這一點兒心裏就撲騰開了,開始慶幸自己來了呂公祠。
明正沒事這是最好的消息,明正一定知道可嵐失蹤的真相,或者他就是因為這個真相而出現在呂公祠的。
熊渝警惕起來,觀察著步態優雅不急不躁的老人家,這時熊渝覺得這個老人家步履沉穩,走姿輕靈。
“山伯!飯好了!又多了一個,山伯?”一個少年看見了熊渝皺緊了眉頭,不情願的轉身進了廚房。
“與人方便,與人行善,這也是修行!”老人家回頭招呼熊渝:“別介意!小孩子鬧情緒而已!”
“不會!小可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