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熊渝哪裏知道這些!
“一直庇護沈辣的保安州的一個五品官員也同時被殺,關外的奏報說是亂匪勾結韃子所為。”
熊渝很震驚,嘴巴老大:“難道邊關就沒有忠直之官直言上諫陳述事實。”
古鬆道長搖頭淡淡掃了一眼熊渝,熊渝明白古鬆道長的眼神:幼稚了不是!
是啊!要是熊渝所想,嚴氏父子何以如此膽大妄為隻手遮天。
“沈辣在關外的學生弟子也被抓了不少,都以亂黨通匪的罪名請奏斬立決!折子已經在內閣首輔嚴嵩的手裏了。”古鬆道長給熊渝灌輸的信息量太多,熊渝覺得朝堂的黑幕一下鋪天蓋地籠罩下來,熊渝再次深刻體會這朗朗乾坤隻是大明的表象而已。
“所以說扳倒嚴黨任重而道遠,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江湖手段有時候行不通!”古鬆道長魏然長歎。
“哎!道長!你剛才說你和師父有一個要到分宜?”熊渝又想起剛才古鬆道長這個話茬,師父逍遙子已經這樣了,短時間不行,這就是說古鬆道長要去了,明正這樣,熊渝忽然覺得力量單薄了,他心裏有點兒亂。
“找到夏芸我就動身,熊渝!現在,你要挑大梁了。”古鬆道長很鄭重的眼神讓熊渝一下子心頭沉重起來,熱血湧動,他鏗鏘的點頭。
“哎!明正說小院大缸下麵有你們截獲的拐子銃,怎麼沒有?”古鬆道長忽然問起這個,熊渝愣了一下,他知道準是明正擔心師父遠行安危,想讓師父帶著拐子銃以備防身才告訴古鬆道長拐子銃一事的。
熊渝臉有些發燒,這是他跟明正背著師父和古鬆道長幹的,他怕古鬆道長言語責怪,但是一看古鬆道長並沒有苛責之意,心裏踏實了些:“您是不是沒找對地方?”
“應該沒錯!明正說的大缸下麵確實埋過東西,還是挖走的新茬口。”古鬆道長以為熊渝動了,熊渝趕緊說:“這就奇怪了,藤條箱子裏還有十一把呢!”
古鬆道長相信熊渝不會騙他,眉頭越皺越緊。
熊渝緊張的摸著後腦勺,心想,師父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誰會動拐子銃呢?張三畝?
不會吧?
張三畝要是發現拐子銃一定會告訴師父的,師父豈會不詢問自己?
老實巴交的張三畝會動拐子銃嗎?
他應該想到這是明正和自己私藏的啊?
熊渝忽然坐不住了,他覺得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泡子河在崇文門東城角,穿街過巷走近路也得半個時辰才到,而這條路正好路過菊園。
這件事熊渝想跟明正通個氣兒,古鬆道長也有這個意思。
菊園的黃金菊新雨過後開的更豔,碗大的菊花簇擁熙攘,濃香滿園,今天熊渝回到菊園心裏說不出來的別扭,他動了搬離這裏的念頭,盡管他知道中元和可嵐喜歡這兒,這兒也相對安全!
熊渝忽然不想和陸炳有什麼瓜葛,住在菊園讓他沒有了底氣,住在人家的園子領受別人的恩惠,腰板怎麼會站的直?
穿過長長的菊花叢,廊下很安靜:“可嵐!”
沒人應聲,熊渝頭皮一緊,竄步上了三級台階,花廳靜悄悄。
“明正!”熊渝忽然感覺異常,他折身奔向明正的房間,哐當推門,床上空空,鋪被齊齊整整。
“可嵐!明正!”熊渝沿廊大喊,他覺得心裏冷嗖嗖的冒冷風,可嵐不會到處亂跑,明正更不可能?
古鬆道長分頭與熊渝把十餘間房間看了個遍,沒有明正和可嵐。
熊渝感覺一下子五雷轟頂了,他看著古鬆道長傻眼了:“道長!”
“糟了!”古鬆道長倒是沉住氣,他冷峻的臉上褶子都在皺巴。
“奧!道長!你等等!”熊渝想起了寶香齋趙五,他撒腿幾個連縱就出沒在菊花叢裏,古鬆道長張了張嘴,熊渝已經旋風一樣在大門口了。
菊園一直有張生笑安排的趙五暗中保護,明正可嵐兩個大活人不見了,趙五的人應該最清楚。
寶香齋關門大吉,一把大鎖頭給熊渝兜頭來了一瓢冷水。
熊渝瞬間明白了,張生笑把人撤了!
自己實實在在被耍了個幹幹淨淨。
熊渝憤怒,不可抑製的憤怒,他對著寶香齋的大鎖頭氣鼓鼓的運氣,怎麼辦?
興師問罪?什麼理由?人家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你的家人和朋友嗎?
熊渝!你憑什麼?
你隻是一枚棋子而已!
熊渝雷擊一般,等他回過神來回到菊園,古鬆道長已經在菊園門口等著了。
還要說什麼?
熊渝忽然覺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