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腦子裏想著夏芸,救出明正他就要連夜找一下郭玉江,除了張生笑就隻有郭玉江有門路能打探官麵上的消息。
夏芸不是在官麵上栽了,你就是暗河下的手,想想熊渝肝顫了一下。
熊渝現在忽然想到張生笑的反常,才想到讓身為錦衣衛的張生笑幫自己從東廠救人是多麼荒唐。
當時急暈了頭,有病亂投醫也不是這麼個幹法。
張生笑這是給自己一個軟釘子讓自己知難而退。
打探夏芸下落的事就不能向張生笑開口了。
想想熊渝就鬱悶的不行!
自己接連讓郭玉江幫忙是不是得寸進尺有點過分了?
夏芸要緊,現在熊渝已經顧不上麵子了。
熊渝彎腰摸摸靴筒裏的拐子銃,三把他隻給了中元一把,自己帶了兩把,張生笑說過不讓他暴露白骨禪,他想不到萬不得已不用白骨禪。
忽然熊渝心思一轉,如果自己僅僅白骨禪對手的一點心脈呢?
這樣既能讓對手斃命,外觀很難判斷是何種手法,呂不同懂,但是東廠的人不懂。
除了師父能夠知道是白骨禪所為,即使東廠裏麵的掌刑仵作都不會知道,熊渝有這個自信。
這需要很高的掌控白骨禪的技巧,對於熊渝來說是個挑戰,從陳青陽被呂不同所殺的白骨禪用法來說,他也還沒到這個難度。
熊渝想到這兒手心都出汗了。
中元也很緊張怕熊渝這邊開始了,他還沒轉回來,不到半個時辰中元就遠遠的在一個胡同口露頭了。
這時候,東輯事廠的大門吱扭扭響動,守衛兩廂列隊喇叭口排到了大青石獅子的近前。
熊渝屏住呼吸手腳並用上了鄰家的門樓,這裏居高臨下全局看的更清楚。
提燈籠的番子呼啦啦出來一二十個,手摁佩刀貼著守衛的隊列又列了兩隊。
有人高聲喝令,一輛很寬的無棚平板車被一匹馬拉著被前呼後擁從大門出來,大門吱呀呀關上,熊渝看見賊眉鼠眼的蠍子李就在平板車上,他身邊半截著一個人,因為一顆大樹影響了視線,熊渝不敢確定是不是明正。
有人喧嘩,很快平板馬車被二十來人的番子前後簇擁離開東輯事廠往這邊來了。
平板馬車出乎熊渝意料,他還以為押解明正的是木籠鐵籠囚車呢!
熊渝在門樓上挪動位置,他看見蠍子李身前半坐著的確是明正,盡管明正蓬頭垢麵,但是兩側番子晃動的燈籠讓熊渝確定無疑。
大概明正不知為什麼被弄上無棚平板車押解出東廠,他半截身子不停的扭動四下張望。
當然他看不見熊渝。
熊渝稍稍放心,最起碼明正還沒被折磨的神誌不清,看得出明正下半身不靈活,不知道傷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