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讓她不舒服,夏芸退到牆角,從透氣孔看這是個死角,看不到自己,夏芸抱頭枕著膝蓋開始想事情。
細雨刷刷,趙無良站在石牢的齊簷石梯頂端看著石牢裏夏芸安靜下來,已經看不見夏芸了他還在看,他心裏很矛盾,糾結的拿不定主意。
他不讚同嚴白鴿的想法,更準確的說他不喜歡熊渝,他覺得一個從奴隸到殺手的熊渝不值得嚴白鴿這麼傾心,花這麼大心思糾纏不休,一開始他自當是嚴白鴿小孩子心性,一時好玩才會對熊渝感興趣,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定性,今天看這個帥明天看那個酷,喜歡兩天也就厭倦了,但是他卻忘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也很叛逆,熊渝越不接受她越拒絕她反而激發了嚴白鴿叛逆的性格,嚴白鴿越是癡迷不悟,竟然有各種奇思妙想荒唐的念頭。
趙無良想熊渝死,想熊渝身邊的人都死,他跟葛偉庭交好,跟沈萬安也很不錯,熊渝是必須要死的,但是他不能讓嚴白鴿傷心,他是嚴白鴿的保鏢兼仆人,也是嚴白鴿的編外親人,嚴白鴿的母親臨終將嚴白鴿托付與他,他答應會保護嚴白鴿看他快快樂樂的長大,而後擇一良婿嫁做人婦。
人們隻看到趙無良狗一樣忠誠於嚴府,誰也不知道這份忠誠的背後的真相。
趙無良的忠誠來源於自小看護著嚴白鴿長大的這份超乎尋常的感情,他並非忠誠於嚴世藩,沒人知道他為嚴白鴿的長大殫精竭慮到超越了血緣親情的地步。
嚴白鴿就是他的全部!
所以趙無良對嚴白鴿的感情勝於她的親生父親嚴世藩,嚴世藩除了給嚴白鴿用之不盡的錢,親情和關愛從來都是趙無良在付出,嚴白鴿隻是嚴世藩眾多妻妾生下的子女當中其中的一個,盡管嚴白鴿非常討嚴世藩歡心,但是嚴世藩太忙了,忙於對付政敵,忙於貪墨舞弊,忙於花天酒地,他真的難以顧及到豆蔻年華的嚴白鴿。
所以趙無良一直在等機會,他一邊縱容嚴白鴿任性胡為,也一邊瞞著沈萬安和葛偉庭,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熊渝,他的出發點在嚴白鴿的幸福上,他以男人的眼光看透了熊渝,熊渝不可能喜歡嚴白鴿,不可能珍愛嚴白鴿,到頭來嚴白鴿隻會更加傷心絕望,女孩子初戀失敗的打擊是無法估量的。
既然這樣那熊渝就沒必要活著了,所以,趙無良就給嚴白鴿出了主意,弄來了張三畝,現在,因為張三畝弄來了夏芸,至於張三畝,趙無良嗤鼻冷笑,除了嚴白鴿還沒有誰跟他談過條件。
趙無良從來不屑於做個君子!
擎著油布傘趙無良緩慢的步下石梯,這個夏芸真的很不尋常,被關在石筒子牢裏竟然沒有哭爹喊娘的哀嚎,不會是個聽話的棋子!
“趙爺!怎麼處置這個丫頭?”一個手下接過趙無良的傘問,他手裏拎著熄滅了的燈籠。
“小小姐什麼意思?”趙無良搓搓手,另一個手下給他披上了披風。
“小小姐要來親眼看著給這個丫頭苦頭吃,不巧,大爺派人來接她回府上了。”這個手下蹲下點燃了燈籠,趙無良正回頭看向矗立在雨夜中森然石碑一樣的石筒子牢,昏黃的光讓他的側臉看起來冷酷猙獰。
“好像還是給小小姐提親的事,這回聽說是太爺的意思!”這個手下多嘴多舌。
趙無良點頭,轉過臉來:“先餓她三天再說!”
“張三畝呢?”
“回爺,那小子在聽風樓打了個逛就會家了,他家裏不知誰病重,熬藥呢!”
“奧!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