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騎著牌樓的豎柱轉動,他小心仔細的探眼,這頂四人抬的小轎在街邊的濃黑樹蔭裏潛行無聲,時斷時續在熊渝的視野裏。
深更半夜的這麼詭秘的行徑直接不用猜疑啊!
熊渝在大牌樓的背陰麵往下滑,滑到一半停了,那頂詭秘的小轎竟然在街邊的樹蔭裏一拐快速的奔這邊來了,轎杆顫動發出輕微的吱嘎聲都清晰可聞。
熊渝的血一下子都湧到頭皮上,他一動不動,牌樓中層裝飾性的木雕鏤空掛耳如翅子飛翹,讓熊渝緊緊貼附牌樓豎柱的身影不顯得那麼突兀。
剛才自己出了菊園徑直奔製高點的大牌樓,堪堪比這頂繞胡同的小轎早了一步,熊渝後怕,堪堪一步!
熊渝肯定自己的判斷,因為押後的有個人影他有些熟悉,紅七!沒錯是紅七,她手裏蜷曲把握的長鞭他很有印象,多日不見,紅七竟然也出現在了京城,那麼想當然趙禿子也回來了。
憤怒讓熊渝殺氣騰騰,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速戰速決!
就在這頂四人抬小轎隱在大牌樓下的梧桐樹蔭裏的一霎那,熊渝滑著牌樓豎柱猶如從天而降的怪獸直撲在小轎上,趴鋪的姿勢將小轎的四個支撐點狠壓,砰地一聲,小轎重重的卻也是穩穩的落到地上,抬轎的四個彪形大漢猝不及防帶趴下三,居前的那個噗通一聲直接一個大屁股墩兒實打實的坐在了地上。
靜謐的夜色裏哎呀聲一片,小轎裏忽然滾出一人,悶聲不響軟噠噠的趴在轎杆上,裏麵沒有動靜,這讓一直豎著耳朵的熊渝心裏焦急萬分,那個滾出來的人影熊渝看不真切,憑感覺不像嬌俏的可嵐也不像修長的夏芸。
“誰?”紅七旁邊的趙禿子一發聲熊渝就鎖定了他,熊渝的身影從轎頂熊撲而下,紅七大喝一聲,長鞭掠過梧桐樹的辮梢橫掃熊渝,熊渝悠著梧桐樹最低矮的枝椏閃躲落身,一腳踹趴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轎夫,這個緊急墊腳的轎夫哎呦一聲重壓後麵的轎杆,轎子晃動,前麵有誰呻吟出聲。
中元!
剛從從轎子裏滾出來搭在轎杆上的竟然是昏迷的中元,這讓熊渝精神極度振奮,中元在,可嵐和夏芸就在。
一把快刀擦著紅七回旋的長鞭摟頭奔熊渝的腦袋來了,紅七絞索長鞭在梧桐樹的枝椏間劈啪作響,殘枝敗葉紛披落英,熊渝耳朵被刮得生疼,他劈手抓住紅七繞搭樹枝的鞭梢,回旋讓過趙禿子的快刀,接著旋風繞,紅七大叫,在枝椏間絞索的長鞭帶動她被動失控的跟著趙禿子撲向梧桐樹,一聲銳響,熊渝借助紅七的鞭梢將趙禿子的快刀格掉,趙禿子棄了快刀快速的閃躲紅七的衝撞,徒手奔熊渝繞樹的後背。
趙禿子的反應比紅七要快,快刀失手竟然沒有讓他銳氣大挫,反而借助混亂急攻跟進,甚至不惜紅七墊背。
熊渝右腳勾樹,擰了腰身回環伸手,右手奔趙禿子的右手,紅七墊了背,趙禿子飛竄而起的氣勢很足,他料定熊渝反擰身的勁頭抵擋不住他的重拳,所以,熊渝這一迎合讓他信心十足可以一招將其斃命。
但是!他接觸上熊渝的手臂的一瞬間,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勁道被一種奇怪的力量頂拱著瞬間摧毀,而且這股逆流而上的勁道竟然摧枯拉朽的將他 的知覺行動力秒殺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