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讓剛才的氣氛蕩然無存!
熊渝在梅棋跟前又拘謹起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逍遙子和徐階談了很久,不時有朗朗的笑聲傳出來,逍遙子在低低吟誦:
木落境蕭蕭,殘燈照寂寥。
病驚時日暮,愁厭客途遙。
急澗聽逾響,荒村語不囂。
月明如有意,深夜伴歸橈。
……
熊渝就在門口出其神來。
熊渝回首看見梅棋正嫻靜的望著二郎神廟小廣場的夜空出神,那一片璀璨的燈光讓星月黯然。
熊渝不好奇師父何以認識這位才高八鬥的大明閣臣,逍遙子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以逍遙子的一貫作風他當然不是敘舊套近乎謀什麼前程的,避過眾多耳目,難不成師父是來跟這位徐大學士來吟詩作對的?
殺手的時間也很寶貴,殺手吟詩作對是一種浪費!
“你得罪了嚴白鴿,以後可要小心了!她很難纏!”梅棋首先打破僵局,熊渝被燈光打的半明半暗的臉很剛毅有型。
熊渝以為梅棋也會譏諷他一番,他垂頭等梅棋的下文,梅棋竟然隻說了一句,聽著也是善意的提醒,熊渝側頭,梅棋正拾起一隻燈籠點燃,並且在門口輕輕的說道:“好了,時間到了!”
熊渝這才反應過來,時間到了,不是他和師父逍遙子該走了就是梅棋和徐階該走了。
等徐階和逍遙子攜手走出來,話沒有多說,彼此匆匆拱手作別。
前後也就是一個時辰!
梅棋護著徐階先走了,走的後門,茶坊老管事引領著逍遙子和熊渝前門離開。
廟右街尚且熱鬧,在繁華裏穿行,逍遙子帶著熊渝回到了明正老鄉的小院,張三畝和明正早就等得心焦了。
一碟子花生米,兩盤小菜已經被讓兩人造的幹幹淨淨,明正喝了點兒酒,黑臉紅了,看見熊渝直拋媚眼。
有什麼可說的,根本沒有明正張三畝猜測的那般神秘,就是見了一個半大老頭,和師父拽了一個時辰的文,而自己呢就是和梅棋熱熱乎乎的聊天,聊著聊著涼了,一個時辰胡思亂想雜七雜八,熊渝想想也有點兒大失所望。
張三畝緊忙著收拾桌子,又點上一盞燈,明亮起來的小屋裏逍遙子坐下來的心情很好。
明正擠著熊渝的肩膀無聲的看著熊渝,熊渝一臉似是而非的淡定更加勾起了明正的好奇,明正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逍遙子和熊渝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熊渝搖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發生,沒什麼可透露的。
張三畝上茶,逍遙子簡單明了的說了一句:“有兩件事我們要做,一是保護裕王,二是誅殺羅從文!”
保護裕王這個都明白,羅從文是誰?
“誅殺羅從文?羅從文是誰?”明正先給自己選了活了,保護裕王沒有殺人來的直截了當更適合自己的性格。
“羅龍文的堂弟!”逍遙子看著熊渝,熊渝知道明正先選了,那剩下的保護裕王朱載垕的任務就是自己的了。
奧,一說羅龍文,明正明白了,羅龍文他知道,嚴黨重要成員之一。
這是要反擊的節奏啊!
注1:徐階的【夜行安山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