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隻是助紂為虐,更大的邪惡在陽光下,在權柄熏天的大人物心裏,他的快劍他的白骨禪難以觸及,這讓熊渝心底有模模糊糊的頹廢。
再快的劍,再詭異,殺人於無形的白骨禪殺再多的江湖敗類也對整個大局於事無補,暗河並不是最可怕的最難對付的,而黑暗的根在白道,在府衙,在廟堂權貴心裏,這豈是快劍和白骨禪能左右的
?
熊渝明白自己的困擾在那裏了。
“師父!”熊渝不想質疑逍遙子和古鬆道長所做的一切,但是,他不說不快:“向善的人心勢單力薄,壞人總也殺不完!我們疲於奔命,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熊渝言不達意,有些東西太深他不會表達。
逍遙子笑了,明正摸摸後腦勺竟然覺得開始的熊渝說傻話,後來的熊渝又說的高深莫測了。
“熊渝!很好!”逍遙子忽然被熊渝撩撥了興致,他沒想到熊渝竟然能夠想到的這麼深遠,孺子果然可教:“暗河是沈萬安一手打磨的一把劍,他鏟除朝堂上不能明著鏟除的心存家國天下的有識之士,而我們是應運而生的另一把快劍,鏟除暗河並且保護應當活下去的人,簡單了說,張伯棟沈萬安是對方手上的快劍,而我們也是,區別隻在於我們的內心,我們殺人向善!”
明正討厭逍遙子和熊渝這種有文化深度的對話,他的理解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不就是殺壞人是為了讓好人得以存活,懲惡揚善人間正道!”
逍遙子嗬嗬笑了!
熊渝也笑了,其實沒文化有時候更好,不容易被自己困擾,不被莫名其妙的困擾繞進去,這樣的人認準了理兒會更堅持,更義無反顧。
就像明正,不說大道理是非黑白自在心裏。
逍遙子非常懂熊渝,他總能看透熊渝的內心,熊渝心理曆程也是他曾經經曆的,熊渝的困惑他也曾困惑過,他甚至比熊渝更迷茫更懷疑一切。
“我們走很多彎路,摸索著,我們對於大局的作用的確微乎其微,但是你不能說夜裏黑,豆油燈就不是光了。”逍遙子語重心長的看著熊渝:“不要糾結,做我們該做的,凡事盡力而為!”
“你不是怕了吧!”明正直截了當的說:“溫柔鄉英雄塚!貪戀美色大多貪生怕死!”
“你別胡說,不怕死有時候是假大空話,誰不怕死?你不怕死玩命幹什麼?“熊渝唯恐明正說出更難聽的話讓師父小瞧了自己,他說話完全不加考慮:”我是怕死!人隻有活著才能做事,不怕死不一定能做大事!怕死才會事事謹慎小心到達目標,死了說一千道一萬也是廢話!,”熊渝橫起了眼睛,他確實怕死,一直怕死,因為怕死他才拚命的活著,謹慎的活著!
現在為了不讓夏芸和可嵐受苦他更怕死!
明正一看熊渝居然急眼了,翻翻白眼:“怕死論!真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