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了!”明正橫眉立目,手往後腰裏伸,熊渝摁住他的胳膊:“不要衝動!等等!”
明目張膽的對抗官府後果很嚴重,這跟對抗暗河有本質的不同,現在重兵包圍之下,硬拚沒準就成了馬蜂窩或者刺蝟,現在磨盤街的兩旁房上都有弓弩手,眾矢之的,死的會很慘烈,逃生的幾率機會為零。
“現在不拚,被抓住想死都死不了!”明正一臉不含糊:“橫豎是個死!”
明正說的也沒錯,賊落在衙門裏,有死無生,更別說落在錦衣衛手裏了,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也得見機行事不能蠻幹一線生機也要爭取!”熊渝忽然揚手,秋水伊人劍咣當掉在地上,熊渝抗著明正往前幾步高高舉起手:“拉近距離,才有機會,我們不一定比弩箭跑得快!”
明正明白了,他低聲說:“衝散了,二郎神廟見!”
“軍爺!大人!誤會!誤會!”明正大聲喊叫,有七八個錦衣衛縱馬過來,有一個熊渝有印象是葛偉庭的親信大老袁,熊渝明白落在他手裏必死無疑。
這是唯一奪馬逃生的機會。
“一起!不要分開!往北衝!”熊渝怕明正亂衝亂撞自己顧及不上,沒了相互照應更危險,往北衝,北頭堵路口的是個頭頭,弓弩手投鼠忌器才少一分變成刺蝟的危險。
“誤會?你他奶奶的當街殺人還敢說誤會!”大老袁馬鞭子摟頭劈下來,明正躲得快,他要等熊渝身邊的錦衣衛湊近,兩人一塊奪馬。
“小子!活膩歪了,敢躲!”大老袁一鞭子沒抽著,勃然大怒,回手就要抽肋下繡春刀,熊渝嗷的一聲鷹飛上揚,明正一看熊渝動手了也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把大老袁踹落馬下,悴不及防的大老袁重重摔倒地上,他倒也反應不慢,撲楞起身繡春刀橫掃馬肚,明正帶馬馬肚沒傷到,明正的腿肚子卻被劃了一道血槽,血頓時灌了一靴筒。
熊渝沒有將上來的錦衣衛撂倒,將其製住橫擔在馬鞍橋上,直衝北頭,一箭地眨眼就到,場中的那幾匹馬反應過來大喊大叫兩廂夾擊反而更給了熊渝和明正以渾水摸魚的機會,亂馬交錯弓弩手反而下不了手。
“殺無赦!”大老袁暴跳如雷,劈手將自己的手下扯下馬背,飛身上馬趕上來。
巡城兵馬退後外圍,一色的錦衣衛鮮衣怒馬首當其衝,不下三五百人。
奪馬奔逃第一輪就被攔截下來,熊渝和明正一看廝殺不動就感覺這回完了。
馬上的人質也起不到作用了,熊渝掄圓了扔在馬群中,砸開了一個淺淺的豁口。
正在明正拔出拐子銃撂倒了三個攔路虎的時候,忽然南麵一陣人仰馬翻,一匹桃紅馬分水劈浪一樣將層層包圍圈撕裂,很快就到了熊渝後麵,一條尋常馬鞭抽的清脆山響,半圈下來熊渝解了圍,熊渝定睛一看卻是那個自我推銷的鴿子。
明正湊上來,熊渝順明正的眼神看見後麵緊跟上來的趙無良正跟目瞪口呆的大老袁照麵,一句話就讓剛才還猛張飛的大老袁蔫吧下來。
周遭的錦衣衛一看桃紅馬上的鴿子揚鞭繞場,紛紛避讓,頓時熊渝和明正的周圍十步之內空場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