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喜悅嬌憨的身影奔來,那樣細碎的陽光跟隨,熊渝被感動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感動過,一個女孩子不顧一切的向他奔來!
熊渝忽然有了某種責任!
熊渝自然而然的張開臂膀,夏芸卻沒有投懷送抱,她拉著熊渝的手,氣喘微微:“小熊!我們就在這棵大樹下拜堂成親!”
夏芸鼻尖上臉頰上有細密的汗水,她的眼睛清亮執著,臉上慢慢綻開不容置疑的幸福笑容:“我們不囉嗦,隻要一棵大樹見證就可以了。”
熊渝隻有點頭!
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幸福他也覺得有種幸福!
熊渝拉著夏芸在最粗壯的老槐樹下虔誠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就這麼簡單!
但是決不讓熊渝覺得敷衍!
禮畢,夏芸笑成了一朵花!
“走啦!相公!”
“不等你師父!”
“他才不會來呢!”
“他不來?杜依依……”
“你還當真了,師父怎麼會再把杜姑姑葬在這兒呢?他可講究入土為安呢!”
對啊!
杜文生一死,杜家勢必遷怒於杜依依,他們不能被逍遙子怎麼樣,卻難免不對杜依依怎麼樣!
熊渝呆呆的坐在馬車裏想著,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塊大木頭!
不是自己笨,是逍遙子太狡猾!
熊渝板了臉對夏芸:“稀裏糊塗我就配合你演了一場戲!”
其實熊渝另有所指!
夏芸往西南小道上拐馬:“嗬嗬!你很實在!”
熊渝心裏堵了一下,心往下沉,一直往下沉,臉色很難看了。
“說話!”夏芸鬆了馬韁繩,進入田間小路,兩旁的高粱夾道,而且車轍印很深,不用管,馬車在小路上緩緩行進。
熊渝錯著後槽牙冰冷的看著夏芸,興衝衝的夏芸嚇了一跳,鑽進車廂:“我看看傷口!”
熊渝一手生硬的推開夏芸,語氣很重:“很好玩是嗎?你什麼玩笑都開的是嗎?”
“玩笑?不是!”夏芸明白了,忽然低下頭看著熊渝推開她的那隻右手:“硌著你手了。”
熊渝一低頭,自己的大手竟然直接捂在夏芸左胸前的製高點上,而且,滿把握。
熊渝燙著一樣抽回手,右手麻痹一樣麻酥酥的!
熊渝覺得脖頸子都著火了。
夏芸咯咯笑了,雖然有點臉紅,但是更開心。
熊渝別過臉去!氣惱提不起來了。
“青鬆崗杜姑姑的墓是師傅疑兵之計,我就負責虛張聲勢。”夏芸手腳並用湊近了熊渝,吹了一下熊渝的耳朵。
熊渝耳朵癢癢的,他拚命忍著!
“但是,實際上我主要是奔你來的,我就告訴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預謀的,我一晚上沒睡好覺,想怎麼樣逼你離開暗河,帶你到這兒,然後拜堂成親!”
夏芸頭上碩大的喜冠隨著馬車的節奏晃動,流蘇拂著熊渝的頸窩,熊渝縮了一下,心跟嫩豆腐似得顫了起來!
夏芸扳過熊渝的臉,熊渝擰勁,擰的嘴巴都歪了,再擰勁兒形象全無,熊渝隻好正臉,他一下子看見夏芸淚光萌動的眼睛:“我自己操心把我自己嫁了,我給師傅出主意偷梁換柱成新娘子進入鐵安鏢局,我愛惜這身紅嫁衣,還有這個鳳冠霞帔,我是認真的要把自己嫁給你,怎麼會是玩笑呢?再沒心沒肺的女孩子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眼淚順下夏芸的臉頰,夏芸在笑,甜甜的帶點兒頑皮!
熊渝心一下子被夏芸的眼淚衝的稀裏嘩啦了,他一抬胳膊,夏芸扁著嘴巴倒在他懷裏,熊渝感覺胸口濡濕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