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張先生的聲音降到了零度,有人在抹冷汗。
“是!\"
鬼三熊渝認識,正想著鬼三怎麼犯事了,這廝鐮刀腿就進來了,進門眼珠子亂轉噗通就跪到了,膝蓋砸青石地麵的聲音很響,想必很疼,現在鬼三也顧不上了:“奴才鬼三見過張先生!”
他也是奴隸出身,比熊渝早一屆!
這廝喊著見過張伯棟,眼角卻瞥向左耳,左耳緩慢抬手,一個細長的手指在尖尖的下巴上來回摩擦,看鬼三賊眉鼠眼的看他立馬臉上顯現厭惡之極的神色。
鬼三臉煞白煞白的,今天中午他見過左耳,當然當時他不知道她是左耳,現在,知道了,晚了!從奴隸到殺手,他感覺一步登天了,可以小小的張狂一下,很多人就死在太不知道收斂。
“是你擅自引追風堂的孫磕巴到梅花三弄去的!”張伯棟手掌在椅子把手上狠狠地摩擦,梅花三弄對外是花街柳巷風流地,對內是暗河的據點兒也是門檻兒,除非張伯棟和趙禿子首肯,任何人不得引薦江湖人士入暗河門。
說別人熊渝知之甚少,這個追風堂的孫磕巴熊渝知道一點兒,在蘇杭一帶也小有名氣,勾結黑白道販人販私鹽總之隻要發財的各種販,販過藥材跟九道山莊打過交道,後來想娶可嵐,可嵐不從,才引出殺身之禍。
打可嵐的主意熊渝當然對他印象深了,想想當初醋意橫生被可嵐溫柔笑罵的情景,熊渝心如刀割。
這貨居然走鬼三的門路投暗河門?
這等暴發戶如非走投無路怎麼會想到投靠暗河,他太高估了自己或者太低估了暗河,把這兒當成了避難所?腦袋想搬家了不是?
“是 是 奴才是想為張先生分憂,正用人之際,這個孫磕巴一把追風快刀也是出了名的,奴才想 想 他投靠進來······”鬼三汗如雨下。
“呦!可忠心呢!”左耳嘴唇微動,聲音尖刻難聽,瞥了一眼氣炸肺的張伯棟咯咯笑起:“感情張先生手下都是為暗河鞠躬盡瘁的幹將,懂得處處為張先生分憂,嗬嗬!隻是,那個孫磕巴一大車的孝敬銀子張先生見了沒?”
鬼三一個頭磕在地上山崩地裂:“張 張先生!奴才 奴才 ”
張伯棟臉都黑了,自己難道淪落到要你這等小廝分憂的地步了?
“你難道不相信我有證據?”左耳傾了身子,點指了一下鬼三,鬼三嘴麻了,人傻了,真叫個丟人現眼。
“知道暗河的規矩嗎?”張伯棟抬手勾了一下食指,熊渝繞身前走兩步。
“我······”
嘭!一注鮮血撒了一地,熊渝沒有拔劍亮劍,隻是弓步傾身送劍,劍出鞘就抹了鬼三的脖子,一送一遞血劍還鞘,鬼三咕咚栽倒在地,熊渝不做第二眼,退身在張伯棟身後。
熊渝認真對待每一次亮劍,並有所心得。
快!
快的幹巴脆!
殺雞儆猴,下麵的集體石化!
左耳直了身子,張伯棟微微仰臉開始氣定神閑:“追風快刀?我倒要看看他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