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撓著下巴陰測測的看著站的老遠的熊渝不說話。
熊渝覺得洗怒形於色的北雪不可怕。
“人不可貌相,他被沈爺調教了一招。”
北雪不可置信的斜眼看了一樣木頭似得熊渝,路過西陽,兩人的視線一觸即分。
這小子多麼大臉,沈爺親自調教一招。
熊渝想起晌午沈萬安驚雷一擊,一招就讓自己潰不成軍的刹那,現在除了心有餘悸熊渝還沒意識到,感情這也成了旁人羨慕嫉妒恨的資本。
這個沈萬安控製的暗河到底有多深?
“趙禿子已經騎到我們的脖子上了,沈爺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今晚有一單買賣務必成功!”張伯棟眼睛停在了西陽身上,西陽趕緊湊前:“張先生!西陽誓不辱命!”
其實,張伯棟另有含義:“記住,你們的競爭對手不是身邊的人,擠掉他們並不能榜上有名。”說到這,張伯棟看了看熊渝,西陽的臉刷的黑了。
北雪轉著眼珠子恨恨咬著後槽牙,他們的心思逃不過張伯棟的眼睛,警告點到為止,以防熊渝被這兩給黑了。
熊渝依舊貌似一截永不開竅的木頭。
“他……”西陽看看熊渝,看他就莫名來氣,按說這等貨色根本威脅不到自己,雖然殺手榜上無名,但是在張伯棟手下還是數一數二的,東風不再,自己就是拔尖!
但是明知道這個理兒,西陽就是看熊渝生氣,看熊渝一眼無名火就蹭蹭竄,很顯然,張伯棟這是要他參加暗殺行動,張伯棟這是練兵,西陽不情願,不情願也不敢忤逆。
“這次真的非同尋常,我親自去。”張伯棟並不想廢話,他眼神一冷,西陽和北雪登時拱手稱是。
“子時行動,抓緊準備,不得延誤!”張伯棟說完背轉身形。
“是!”西陽北雪異口同聲,小心退出來,這回熊渝看門道,溜溜兒的跟在北雪屁股後麵出了房。
廊下一溜氣死風燈交錯晃著西陽北雪的影子徑直而去,同時一聲冷哼把熊渝拋下。
院裏明晃晃的,更襯的夜空烏黑,星月黯淡,遠處有夜鳥淒厲的啼聲,周圍根本沒有絲毫雞犬相聞之聲。
熊渝心裏七上八下,倒不是西陽北雪兩貨的排斥,而是,自己要下河試試深淺了,這半年他被迫殺人不計,但是,他真的沒有麻木。
陳三很會見風使舵,他引著熊渝穿過兩重院落回到他的房間。
夜行衣麵罩,快靴,這些陳三準備的輕車熟路。
本想著套套近乎,能跟著熊渝撈些好處,但是熊渝不上道,任他巧言令色熊渝哼哈而已,陳三熱臉碰了冷屁股,悻悻然出門。
熊渝捫心自問,真為了活著嗎?
剛才明明有機會!
不!他要查清自己被賣的真相,可嵐不能白白慘死,他不能置身事外。
熊熊的仇恨讓熊渝難以自製,他唯有死死的抱劍,劍鞘硌的鎖骨生疼熊渝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熊渝就這樣盤膝坐在床上,時間熬煉,將少年心性磨礪的堅硬如石。
子時。
後門,四匹快馬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