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戰爭作為罪惡的集合體,被深深的忌憚著、厭惡著、排斥著。所有人都在悠閑安逸的實踐中樂享著和平的美酒,談論著股票、商場、電影、女人。這個世界久臥於百層床褥,戰爭的皮鞭遲遲沒有落下來,我們將這種狀態稱為幸福。然而是我們的渴求停住了揮動皮鞭的手嗎?
長林機場,一位酒紅色大波浪頭的女人身穿鬥篷大衣,從機場出口緩慢走出來,不見身邊帶有什麼行李,與身邊的行人融為一體。她低頭一晃身進入一輛黑色轎車,駕駛座上司機自始至終沒看過後視鏡,猛踩油門,疾馳而去。
“一路辛苦”副駕駛坐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女人隻能看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
“如果是她,再辛苦也無妨”女人輕蔑地瞥了一眼副駕駛座,轉而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前方。
“那是自然,不然也不會如此折騰”副駕駛座上慢騰騰的身體慢慢將臉轉過來。這是一張年輕的臉,但是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表情,他抬手遞過一張相片,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
女人接過相片,似有驚奇地仔細觀察了一番,表情瞬時變得嚴肅起來“如果真的是她,我們這麼點人足夠嗎?”
男人轉回身,沉聲道“當然不夠,我自有安排”
女人聽罷發出了一聲冷笑“但願如此,他對你倒是寄予了極大的期待呀”
無視身後女人的嘲諷,男人勾了勾唇,默默閉上了眼睛。
他要告訴如今沉於安逸的人,如今的和平隻是皮鞭不願意揮下而已,戰爭這種讓人興奮不已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如此輕易的退出曆史的舞台,即便是人為地被控製著,他也要將它拉出來。
當黑色轎車停下的時候,已是夜幕,車上的人遲遲沒有下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女人有些不耐煩,閉上眼,不停地轉動著手指上帶著的黑色戒指。這個戒指初看很普通,玉質的材質,全然漆黑,不見一點星光,是一種完全絕望的黑,如果女人稍微留意,很容易就能發現坐在自己前麵的司機手指上也戴著這麼一隻戒指,當然,副駕駛座上的男子也有。
“咯噠”車門被拉開,一個非常野蠻的聲響,有人坐在身邊的感覺,動作幅度很大,可以想象是個身材魁梧、性格又不拘一格的人,女人可以很容易捕捉到一陣刺鼻的酒味,兀然睜開眼,轉頭,嫌棄地盯著旁邊的人。
這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約摸三十歲出頭,即使坐在車廂裏,也能從他結實的手臂,寬闊的肩膀計算出男人的身高。男人似乎喝多了,一上車什麼也沒說就閉上了眼睛,雖然生著一個邋遢的身形,男人的臉確實幹幹淨淨的。對於男人不禮貌的行為,女人正要發火,忽然眼睛瞥到男人手指上戴著的黑色戒指,於是強壓住怒火,扭回頭,重新閉上了眼。
“崇無,你晚了”副駕駛座上男子的聲音傳來。
“有意見我馬上下車”被稱為崇無的男子皺了皺眉,但是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函誓,出發”副駕駛座上男子沉默了一會,對旁邊駕駛座上的人說。
“是”叫函誓的男人立刻踩下油門,似乎在極大地期待著什麼一樣,眼睛漸漸亮起來,嘴唇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一個瘮人的笑容。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睡著了,在每個人自以為的夢鄉裏,誰都沒有感覺到一輛轎車在夜裏,寄載著瘋狂而富有力量的陰謀快速穿梭。
戰爭來了。
在這個城市,應該是在這個世界裏,感知到此事的少數人都興奮不已。這些人在白天能幸福地擁抱著和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洶湧著難以言說的熱血,心有猛虎卻細嗅薔薇。我們將他們稱作武術家。
武術家散落在世界各地,不分國籍不分人種,兩種生活甚至讓他們如同兩個人一樣可以完全互不影響,雖然也沒有哪個人敢頂著武術家的身份介入到平常人的生活中。
轎車裏的一行人是武術家中的翹楚,他們佩戴的黑玉環不僅本身價值昂貴,更是實力的象征,在武術家的世界中也是令人忌憚的。黑玉環不會選擇年紀太大的人,因為這代表著你沒有未來,黑玉環選擇的年輕人都是武術大家族,有著悠久的武術曆史,累積的資源與聲望豐富。此時他們的對象隻有一個人,在對戰爭熱切期盼中,他們勢必要把那個熄滅了戰火的人拉回戰場,當然,他們手中的籌碼及他們本身不俗的實力讓他們敢於向那個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