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感慨了一番,看著時間差不多就都散了。“小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碧瓏忍不住問道,這些事情她都一無所知。
“傳言有幾分可信?”蘭朝挑眉,轉移了話題,“走,去玉鉤軒”
碧瓏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隻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不想再讓她多憂慮。
“玉鉤軒不是帝都最好的酒樓嗎?小姐,咱們剛吃完早飯就去酒樓幹嘛?”碧瓏一張小嘴呱啦呱啦說個不停。
“你還記得東方玨曜嗎?”蘭朝眼色沉了沉,她欠他的越來越多了,但是眼下除了他能幫自己,再無其他人,她隻能一再去麻煩他了。心裏喟歎了一聲,他的心意明了,但自己隻能視而不見,無法回應他。
“你是說那個一臉書生氣的年輕公子?”碧瓏自然記得這個人,印象十分深刻,“咱們是去找他嗎?”
“嗯,他能幫我們找到神醫”蘭朝步履加快,徑直走向南宣門的主街。
瞧見進門的女子一身貴氣,眼神冷清,小二連忙迎了進來,蘭朝揮手止住小二開口欲說的話,徑直走向二樓的雅室。
“蘭兒”顧玨曜抬眼一看,情不自禁地展顏笑道,“你這麼一大早就來找我,莫不是思念我了?”眼眸閃過一絲戲謔,蘭朝絲毫不理睬他這曖昧的玩笑,自顧開口道,“青竹再借我用一段時間”
“怎麼?”顧玨曜收起玩笑之意,臉色嚴肅起來,“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
蘭朝不置可否,隻是臉色如霜,“我還不能這麼輕易地死掉”“胡說什麼!”顧玨曜生氣地瞪她一眼,“你給我好好地活著,放心,青竹以後就負責保護你”如有必要,他會親自在暗中保護著她,這個令他心動不已的女人。
“謝了”蘭朝垂眸淡淡說道,“幫我找到鍾無言先生”“神醫鍾無言?”顧玨曜略感驚訝,隨即眉頭一皺,“你身體……”
“不,是傅銓的身體,尋常大夫已經不管用了,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我費盡心思留住了他,是要為我做一件事的,現在事情還沒著落,我定不能讓他就這麼去了”
蘭朝的眼眸泛著一種狠厲的堅定,顧玨曜一愣,鄭重點頭道,“好,我會幫你找到鍾無言的”
“對了,秦家那位小姐約你後日在梨花閣一聚”顧玨曜語氣揶揄道,他承認盡管秦思莞也是一個女子,但還是讓他感到不快。
“秦思莞?”蘭朝眼眸一轉,嘴角微微笑著,“好,你轉告她,我會準時赴宴的”話鋒一轉,又道,“畫收到了嗎?”
“嗬嗬,蘭兒真會心疼我呢”說到這個,顧玨曜心情大好,當初青竹把這幅畫送回來時,他十分意外,心裏是滿滿的感動,這丫頭,不是對自己一絲感激都沒有的,那就好了,不管是不是喜歡,隻要她心裏有自己就好了。
“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其實這幅畫是因她而流失,她的心裏過意不去,從侯府出來,她一身幹淨,唯獨將這幅三萬兩的名畫捎了出來。
“小姐,那個東方公子可信嗎?”走出了玉鉤軒,碧瓏開口問道,聽著方才的話,那男子似乎對小姐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而且比自己更關心小姐,難免讓碧瓏心裏有些疙瘩。
“碧瓏,你我早已見識過這世上的人心險惡,沒有哪一個人是值得信任的,你陪伴了我多年,我們親近如姐妹才能彼此毫無芥蒂,但外人是再也沒有能讓我放心裏的了,你懂嗎?”蘭朝的話讓碧瓏鼻尖一酸,心裏泛起感動,小姐不愛說煽情話,但知道自己愛胡思亂想,才這麼袒露心聲給自己聽,方才真是自己小氣了。
“嗯,小姐,我知道,不管別人能不能相信,反正我是相信小姐的,小姐也是相信我的,這就夠了!”
“嗯,這些話放在心上就好了”蘭朝停下步子,柔和地看了碧瓏一眼,“你去找一輛馬車來,要中上等的”
“是,小姐你在這裏先逛一逛,我這就去”碧瓏笑逐顏開,立刻去附近找租賃馬車的地方。
位於東華門西處一角的乾府大宅,乾子雋疲憊地坐在正廳中。林廷一死,帝都的生意立刻遭到了別家的打壓,他馬不停蹄從江南趕了過來處理,勉強安穩了局勢,不久,就傳來太子關禁閉之事,一下子,乾家的靠山矮了一大截,饒是他心思沉穩,頭腦精明,也感到了重負。
在帝都做生意,除了要有足夠的實力之外,還必須要有強大的勢力,商戶在政治上的地位極其的低,隻能依靠帝都的權貴。當初蘭家依靠的是怡貴妃,被太子黨鏟除之後,乾家伺機而起,親近太子一黨,取代了蘭家,這才迅速在帝都立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