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羅峰村
我們心頭一驚,陳組長這話的意思是我們碰上強盜了?剛剛那兩句是暗號,結果我們沒對上?
我低頭看著他們腳下,發現問題所在了。土地廟的地麵是泥巴,下雨天被水一衝都變軟了,門口我們打著赤腳的腳印清晰可見,倆老鄉穿著草鞋,本該會有鞋印子,但門口的泥巴上卻依然隻有雜亂無章的腳丫子印。
我頓時緊張起來了,心想這哪是土地廟,神仙不來來妖怪,早在網上聽說大雨天不要和黑衣人或撐著黑傘的人說話,但這倆老鄉麵貌和善,一看比王寶強還憨厚老實,咋能跟牛頭馬麵掛上勾?難道是這倆村民是當世不遇的輕功高手,淩波微步踏雪不留痕?不對啊,廟外還算空曠,他們進來咋就沒人發現?
每次一緊急情況我就容易胡思亂想,這次我們6個漢子正背脊發涼地麵對倆老農,傳出去必然是個笑話。正想鐵了心魚死網破爭得後世英名,身旁大劉突然湊上前去,沒頭沒腦地吼了句“土地神在此,妖魔鬼怪速速顯形和我等決一……”
然後剩下的話被一聲空前的響雷所淹沒,大劉的氣勢瞬間蔫了,敗下陣來。
就是轉眼的事,倆老鄉突然像是去追什麼人了,叫道“老徐,老徐”,然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留下我們六個大活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陳組長點了根煙,拍了拍大劉的肩膀,稱讚道“小夥子勇氣可嘉,臨危不懼……”
大劉苦著臉說自己也是一時衝動,還希望領導能賞根煙,壓壓驚,然後夾著煙跑角落去釋放來自腹部的壓力了。
之後過了不到五分鍾,雨開始變小了。我們掛念著車上的弱勢群體,決定趕回去看看。
從小廟到車子的距離不到一裏路,我們一路上沒再看到那倆老鄉。車子的後車門已經蓋上,坐在靠窗的林婉音第一個看到我們回來,將車窗打下關心地問道,“你們怎麼就回來了,那邊漏雨麼?”
陳組長向餘教授豎起大拇指誇道,這小女娃心腸真好,漂亮懂事。
玲姐笑道,“誒喲老陳,難道你還想著給自家公子找媳婦?我兒子小了點,還在上幼兒園,怕是沒辦法和你搶了。”
車上的姑娘頓時歡騰起來,其中一個美女葉欣欣從背後湊過來對林婉音打趣道,“別看老陳基因不好,兒子卻是沒得挑的。不過你別理他,我弟弟長得帥還是福大的,以後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我看車裏的氣氛熱烈,不禁舒了口氣。心裏也為她們感到輕鬆,如果那倆老鄉突然敲敲車窗,問“老徐”在車裏麼,那司機不得載著一車嚇壞的女性狂奔才怪。
不過現在細細一想,其實他們除了和我們交流障礙、在軟泥上不留腳印,和來無影去無蹤,也並沒有其它怪異之處。難道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我搖搖頭,決定不再去想這件至少表麵上無害的事。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我們終於出現在在村口翹首以盼等待多時的三位司機的視野中,緩緩到達羅峰村。
沒想到中途會耽擱這麼久,大家的肚子早就餓扁了。村長一聽我們還沒吃飯,趕緊端出家裏自己做的餅,讓我們先墊下肚子。我狼吞虎咽了兩塊餅,終於感覺前胸和後背分離了一點,恢複了點元氣。有了元氣便接著幹活,我們幾個壯丁負責將器材行李等搬下來,女同誌們則負責打掃屋子。雖然村長前幾天找人來打掃過,但空置了幾年的房子,不經過細致的打掃總是會有點髒。
我們今晚要住的老房子在村子的第一排,老房子旁邊就是村長家,這確實湊巧了。不過這樣一來有什麼事要拜托村長也方便,畢竟我們這次來拍攝所做的準備工作還不夠充分,需要當地人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