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看著她,陳芳看著她,她奪過黃峰肩上的扁擔。
黃峰道:“這些笨重怎能讓你?我來就好?”
譚雅道:“為什麼讓你?我們什麼關係?打擾我的修行?亂了我的心性。”
黃峰望著她,久久地凝望,那眼中是會話的語言,譚雅低下頭,很低很低,心在跳,人在那裏停頓。可是思想已經飛越天空,早已經飛躍的不知所蹤。
黃峰挑著水遠去,馮麗看著譚雅道:“人已經走遠,還望什麼?誰家姑娘已經丟了魂?”
譚雅紅著臉,看著馮麗道:“誰家女子丟了心?見到情郎還要調戲別人?”
馮麗道:“讓你?讓你?”手在譚雅身上輕拂,譚雅一陣陣求饒。陳芳望著兩人,難以理解。他有什麼好?榆木疙瘩,木頭一塊。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掉進深坑?她覺得這兩人比她更不幸。陳芳道:“這樣的男人天底下最傻,女人就要聰明些,他有什麼好?”
馮麗道:“傻的可愛!”
譚雅道:“傻的執著!”陳芳此刻無語,這也能是理由?多麼可笑?她用手摸著兩人額頭,不熱不冷,無病無災,為何話沒譜?這樣的理由能是理由?天下女人也太傻?可是傻女人是否讓人同情?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黃峰已經走遠,挑著扁擔的人永遠比走路的人快去很多,山坡上黃峰走去,遠遠地可以看到紫青觀,簡陋的外觀,樸素的外表,就如樸素的山巒。沒有華麗,有的隻是純樸一切。在這山巒間一位瘦的身影,望著山下久久地望著。
黃峰望去,他一陣疼惜,那是怡怡,原來她跟著來到這裏。為什麼在中原市沒有見到?原來一直跟著譚雅。已不是怡怡就是譚雅的親人?還是譚雅認為這是黃峰最重要的人?
黃峰算是明白了,怡怡跟著譚雅兩人一起出來,千裏迢迢到此勤修。難道馮麗給她過?不然為何如此巧合?
黃峰遠遠地擺手,怡怡一動不動,嘴厥著,看著黃峰一陣鳳目溜圓。黃峰歎息道:“什麼時候學會大人的表情?難道是看到譚雅每天變得如此?”
黃峰無奈道:“跟著她學壞了,不然怎麼不理自己?”黃峰走過去道:“依依是來接我的?”
怡怡道:“不接大壞蛋,把我全忘了!”黃峰沉默了,她的是事實,自己真的把她忘了,有一個開頭,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尾。黃峰沉默,怡怡道:“為什麼把我忘了?為什麼?難道我就這麼討厭?”
黃峰歎息道:“不是依依討厭,是哥哥有事脫不開身。這就接你回去好嗎?”
怡怡道:“你不會騙我?姐姐你會來?可是這麼久才到!”黃峰走過去摸著怡怡,倒完水,走過來抱著她,嬌清瘦,比著同齡的人瘦弱太多。黃峰一陣疼痛,沒有父母的孩子缺少太多母愛。這樣的苦難,為什麼落在她的身上?她有什麼錯?她有什麼錯?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為了孩子而放棄一些?難道私欲大過母愛?人心為什麼總是冰冷?等到刺痛才知道一切?
黃峰臉上輕抖,愛在何處?人在何處?一絲伶憫之心難道如此之難?我們的愛心在哪?難道被這紅塵淹沒了?還是被這浪卷的紅塵忘記一絲慈悲?
黃峰沉寂著,心在疼痛。人為什麼會變得如此?麻木的心靈,滔天的是否可以讓人忘卻所以?
怡怡梨花淚目,趴在黃峰身上一陣哭泣。黃峰一陣陣沉寂,自己有又什麼好?不是一樣的苦澀。又如何的別人?
黃峰放下依依,挑著木桶走下山去,那沉寂的大缸還是空空如也。這是否就是譚雅的修行?黃峰沉寂著,這樣的修行清苦之極。那麼這顆心是否帶著一絲絲執著?
黃峰明白了,忘去一件事很難,隻有清苦的時光才能讓人忘記所思。譚雅是否就用這種方法折磨自己?馮麗是否也是?她們如此好的人兒,自己做的如此糊塗。
他沉寂地走下,來到水澗,如此反複挑水,感受人生點滴,感悟人生真諦。開啟人生之旅,原來人生沒有改變,改變的是我們認知的眼前。
一位青衣的老人雙手合掌,譚雅,馮麗恭敬的合掌,黃峰望著一陣痛惜。這樣的清苦是福還是罪?誰能的清楚?修行在心,修行在人,多少之意?多少之心?心是何來?意又何去?世間的一切總有幾分根源。
水已滿,一陣陣鍾聲敲起,譚雅敲響了鍾,馮麗再恭敬合掌,依依再望著,鍾聲傳遞著祝福,世間的祝福在這鍾聲裏一聲聲蔓延。原來幸福從來沒有遠離人群,可是人群卻遠離幸福。
黃峰漸漸地有了明悟,幸福不遠,人生以能遠去?隻要有心一切都是不遠。原來愛總在點點滴滴,愛就在心裏默默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