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走了房間空落落地,這裏,這裏沉寂無聲。
怡怡一聲一聲喊著,可是沒有回音,死寂,這裏死寂。怡怡哭著,像似被遺棄的孩子,歡笑沒有了,淚染上雙頰。哭聲染著大人心,陳靜沉默了,她不好過去,這房屋想要倒塌,她一生沒有見過這樣的破舊,這是人住的地方?還不剩有錢的狗窩,這是刺目的感受,心靈震撼。還有這樣的人家?生活?這是什麼樣的生活?都市富裕了,生活過好了,天天在電視看到這裏生活多好多好,可是見到的,卻是如此的差別!這是涵蓋了嗎?還是那些人在虛吹務實的作風?一個院落破敗,這個明什麼?那些吃著國家食量,他們真的是全心全意為國家辦事嗎?還是在公辦私囊?也許多少人都明白。
黃峰沉寂著,如果那些貪汙受賄的官員能夠想到這些!他們良知也許會發現,可是被金錢迷蓋了視線,成為金錢附庸的奴性,忘記自己的職責。這裏……一切讓他沉默。
怡怡哭聲響在院落,黃峰看著一張破舊的老床,在那床下躺著一個痛苦的阿思嫂,身體冰冷,怡怡抱著阿思嫂來回輕晃,哭聲淒涼,染上心扉。黃峰拉著怡怡,可是她死死趴在媽媽身邊,淒厲的聲音讓陳靜落淚。這裏太淒涼,阿思嫂已經走了,她痛苦的臉上,還有她那望著的雙眼,是多麼不甘,可是被病魔折磨的承受不了,而將生命走向了終點。她那雙眼睛望著門外,她多麼想在看看自己的女兒和一生陪伴家人,那怕一眼,可是她沒有見到,而且凝望著走去,她是多麼不甘,可是人生走了一世,病魔折磨了一生痛苦,她在無聲抵抗病魔,可是生活中窮人家的人兒,又能怎樣?也許這樣就是一種解脫。可是她那雙眼卻在望著門外,她是多麼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可是誰能幫她?誰能照顧她的女兒?也許這才是她不甘的原因所在。
陳靜抱著怡怡,她的哭聲感染了陳靜,讓她淚流滿麵,黃峰抱著阿思嫂,心裏沉痛著,人與人總是有差距,可是這樣的差距讓人難以接受,這不是人生的人生,卻是病魔的病魔。一家就這樣散了。那麼坡又去了那裏?他難道拿著兩萬跑人?黃峰不相信,一個為家抗爭那麼多年沒有離去,不會為這兩萬而出走,可是他去了那裏?
黃峰不知道,他抱著阿思嫂,輕輕地身體,此刻卻讓黃峰沉重起來。這是心裏的沉重,還有阿思嫂望著的一幕幕,她再死亡還不忘閉目,可見對著家還是戀戀不舍。病魔沒有讓她屈服,可是社會讓她無奈,她屈服在這破落院,帶著不甘走了。
黃峰放下阿思嫂,讓她平靜地躺在床上,這是一輩子命苦的人生,臨死也沒有躺穩一扇床鋪,而是倒在地下。
怡怡哭漓的沉睡過去,可是她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她多麼想要躺在媽媽的懷抱,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她的媽媽留戀她的一生,她卻再也得不到媽媽的一絲溫暖。那怕睜開眼看看她的機會都沒有。她從此成為孤獨,成為無家可歸的孩子,她不會想,也不知道,隻知道媽媽睡著了,她夢呀夢呀……在那天堂看到媽媽流落著淚珠,那淚珠滑落她的臉上。
怡怡再沉睡中作著夢,那個夢讓她追逐著追逐著,一次次跑著。倒下了站起,站起栽倒,栽倒了站起,她在夢裏追逐著媽媽。可是她追不上那個身影,帶著淚痕遠遠地離去。怡怡倒在地上哭著喊著,可是孤獨一切縮在角落。從此她是一個孤獨的孩子,父母不在要她,把她遺棄。如果不是遺棄,怎麼會不離她?
黃峰一聲怒吼,這是生活的怒吼,這是人生的怒吼,不甘的一生,命運也就這樣落下,生活的意義在那?他這一刻迷茫了!活著為了什麼?肮髒不堪,腐朽而染?還是沉重的包裹讓人喘息機會也沒有?人像累死的老牛,在這社會裏疲憊殘喘?還是被生活一點一點磨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