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窮來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當然對於典韋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值得去回憶的日子。因為今天就是典韋受難的一天。在今日的夜間,典韋就會被張繡殺死。
杜窮並沒有直接去與典韋見麵。不到生死關頭,他不想輕易露麵。之前他一直在避免與典韋碰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小隊成員一直對杜窮偶爾的怪異舉動而困惑。
而杜窮也沒有解釋原因,其主要原因並不是這是個秘密,而是自己根本解釋不清楚,到時候又把這些內心脆弱的平民嚇出毛病就不好辦了。
在白天,杜窮盡量裝出一副自己一點都不激動的樣子,但是還是被細心的寧習看出來了一些情況。
他四處望去,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便用胳膊肘碰了碰正在思索著事情的杜窮:“想什麼呢,分享一下唄。”
杜窮回過神看到好奇寶寶一般的寧習。“這種事情你還是不用知道了,話說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你就多看看我這帥臉吧。”杜窮擺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pose。
“別臭美了。”寧習瞪了他一眼,與杜窮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他對杜窮也有著一些認識。“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但是我就要離開這裏確實是真的,你們以後要自力更生了啊,畢竟我不能保護你們了。”
雖說他參軍隻是想玩玩,但是真的要離開了,他還是有些不舍得這些自己認識的朋友的。
“去哪裏?”這句話他能夠聽出來並不是開玩笑,他的心頭一顫,一種難言的感覺從心底浮現。
杜窮抬起頭望向了天空:“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你們這輩子都達不到的地方。”
“你應該不是人吧。”寧習說道,但是剛說出口就感覺自己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
果然杜窮的臉色有些古怪。“我當然是人了,隻不過不是普通人,這並不是你能理解的,你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此時天空上的雲彩正好離開了月亮。月亮的清輝傾灑在了地麵,那淡淡的銀色光輝將周圍映襯著杜窮的臉,讓杜窮看起來有些神秘。
對於杜窮的一番話,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正要問出來。杜窮卻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就會有人偷襲營地,你小心一點。”杜窮輕聲說道,而說完他便一個箭步離開了這裏。
寧習想要跟上,但是杜窮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追了幾米,杜窮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寧習呆呆地站在原地,正如杜窮所說的,他也感覺到了這次的分別,恐怕便是與杜窮的永別了。
他沒有留戀多久,他抹了抹自己的臉強打起精神。這幾年杜窮並不是隨便玩玩,他還交給了自己的小隊成員各種戰術和其他本領,即便因為每個人的資質所限,他們也已經算是整個兵營中的精英小隊了。
他從來沒有感覺杜窮教給自己的那些知識如此的清晰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打轉。他將精神完全的擊中,果然聽到了“沙沙”地腳步聲。
他輕手輕腳的回到了營帳,將情況告知了自己的夥伴。
杜窮自然猜到他會這麼做,所以在告知他的時候已經算好了,他們根本無法來得及報告曹操。
他飛快的來到了典韋的附近,雖說他不會過多幫忙,但是這是攸關生死的劫難,他還是要來幫一下的。
他在附近找了一棵最大的樹躲了起來。不久,周圍便出現了喊殺的聲音。典韋並沒有陷入沉睡,在聽到了吵鬧聲便驚醒了過來。他拿起身邊的十多根短戟,將大多數放在了自己背後的袋子中,手中握著兩柄便離開了營帳。
但是他剛剛離開了營帳便有著敵軍朝著自己湧來。典韋揮舞著手中的短戟,讓自己周圍密不透風。
凡是他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敵軍看到典韋的勇武都有些懼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放棄。
一路上,典韋遇到了殘餘呃士兵,他將這些士兵彙聚在自己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隊伍。從這些人的口中他得知了曹操的位置,便直接來到了曹操所逃離的門口。
本來他可以撤離,但是為了不讓主公被敵軍追上,他決定留在這裏。他對著自己周圍的士兵喊道:“大家願不願意跟隨我!”
或許是典韋的那種激情感染了他們,他們全都大喊道:“願意!”此時典韋周圍形成了一種默契。
典韋看著奔湧如浪潮般的敵軍,這時候他想起了之前杜窮對自己所說的。“看來這便是我的命啊。”典韋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