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便回到了旅館,由於旅館地處偏僻,因此此時仍然沒有任何的人。何政走了進去,但是屋中卻沒有任何的人。
看到這種情景,何政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失落。“也許他太累了,所以到上麵去休息了呢。”杜窮說道。杜康不可能離開這個旅館的,他為了與自己的老友見一麵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
而就在杜窮說完,一個哈欠聲從樓道的方向響了起來,隨後一個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何政看著那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在樓梯上的人也愣在了那裏。他們看起來都很驚訝,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隨即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是誰?”
杜窮本來以為會是老友重逢,涕淚交錯的,就連紙巾都已經準備好了。結果現在就給自己看這個,這實在是太不按劇本走了吧。
“你們不認識對方啊。”杜窮看了看何政,又看了看杜康。兩人都搖了搖頭,他們失去聯係的時候還都是孩子,那時候的長相與現在有著太大的差別了。
杜康看著杜窮一臉你們兩人是不是在耍我的表情,笑了笑道:“不要急嘛。對了,桃花十裏釀春紅。”後麵一句明顯是對何政說的。
“梨子百事飲寒白。”何政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你那破對子啊。”杜康走到了何政的麵前。
何政此時也能夠確定自己麵前的就是杜康了。“怎麼可能不記著。多少年了啊,你還記得你當初的承諾嗎?”何政的眼中隱隱有著淚光。
杜窮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年過半百的中年人。這才與自己印象中的有些一致嘛,杜窮並沒有打擾兩個人,而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甚至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然後在那冰櫃中翻出了一瓶飲料,邊喝邊看,這可是真人版的電視劇啊,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兩個人此時哪裏會管杜窮在做什麼,兩人就這樣站在那裏互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都是這互相無法見麵的時候的情況。
雖然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但是卻非常神奇的聊得非常的開心。而杜窮則在旁邊一邊磕著天天變出了的瓜子,一邊喝著從冰櫃翻出來的飲料,就跟在茶館一樣,偶爾還特入戲的輕聲拍手叫好。如果有不知道的人在這裏還以為這裏為了吸引人氣開始表演苦情劇了呢。
許久,兩人終於聊完了。杜康取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酒說道:“多少年了,我們終於可以喝掉這壇酒了。”
“是啊,當年你那麼的保密,最後你就不見了,害得我惦記了好多年呢。”何政笑道。“這不是回來了嗎?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喝酒了呢。這次終於不用擔心被你媽打了。”杜康將酒倒入了碗中說道。
“多少年的事情了,我還挺懷念那時候的無憂無慮呢。”何政說道。“那時候什麼都不用想,哪像現在要考慮那麼多事情。對了,你剛剛說這是最後一次?”何政突然想起來杜康無意中說出來的那個詞。
“你應該知道,我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我終究應該回去,而我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杜康也有些無可奈何,他何嚐離開自己的老友,但是他還有著黎民,他還要為自己的百姓考慮,他不得不回去。而且杜窮也不可能允許他在這裏一輩子的。
何政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惆悵:“是啊,我們早就不是小時候那樣,我們有著太多需要考慮的,我還好,隻有家人,而你卻有著一國的子民。你如果不回去,那麼曆史可能就會亂了,你應該回去。”他的話聲音很低沉,就跟與自己說話一般。
但是杜康還是能夠聽到的。杜康拍了拍何政的肩膀。“隻要我們心中都有著對方,都知道對方會想念自己,這就足夠了,世間本來就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能在這時候再見一麵已經很不錯了。”
“嗯,不錯,啊,是啊。”何政的聲音似乎有些拔高。他的眼中出現了一抹不可見的陰暗。“不好,杜康小心!”天天這時候突然顯現。
杜康回頭看了一眼那本飛在天上的書。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感覺自己的胳膊如同被鐵箍束縛住了一般。他看向了何政,此時何政的手正抓著杜康,“不要,永遠不要離開了。”何政說道,他眼中的陰暗漸漸的鮮明了起來,讓他看起來充滿了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