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吃過飯之後和大家聊了一會兒,不知道大家怎麼樣,至少王阿姨聊得還是很開心的。終於她衝好涼,準備回去房間睡了,肥仔說那個房間平時隻有阿琴一個人住的。但是王阿姨又發現了衣櫃頂上搭了一件男士襯衫,問是不是肥仔的。
肥仔心頭一緊,趕緊探身把襯衫拿下來,原來是自己昨晚睡覺的時候隨手甩到那裏的,本來其他地方都收拾的很好了,沒有什麼破綻的,可是沒想到還是露出了馬腳。
“啊……這件襯衫好像就是我的。”肥仔一邊說還一邊在想,怎麼跟他媽媽解釋。
“怎麼放到人家阿琴房間來了啊。”王阿姨問到。
“啊……對啊,我的襯衫怎麼會在你房間啊?”肥仔急了,幹脆轉身問阿琴。
“你不是說你襯衫的扣子掉了,要我幫你釘扣子嗎?”阿琴還是比較沉著一點,編了一個好的理由,以為可以搪塞過去了。
“哪裏掉扣子了,我看看。”王阿姨不依不饒的說。
此時襯衫正在肥仔的手裏,在一刹那間,肥仔仿佛被絕世的武林高手所附體,使出一招江湖失傳已久的“分筋錯骨”法,暗暗地用三隻手指將自己襯衫的第三顆扣子扽下來了。悄悄地捏在掌心,把襯衫遞給了王阿姨。
“這件衣服料子不錯,多少錢啊?呦,這扣子的線齊刷刷的斷了,怎麼看著好像是扯下來似的呀。”王阿姨說。
“沒有啦,在公交車上擠來擠去地,被人擠掉啦。”肥仔趕忙解釋說。
“扣子都能擠掉啊?”王阿姨驚奇的問。
“這個不稀奇啊,我上次帶了一個麵包上公交車,下車的時候,麵包都被擠成三明治啦。”老段插嘴說到。
“那扣子也找不到了吧。”王阿姨說。
“找得到啊,我當時就撿起來了。”肥仔大聲地說,說完自己又後悔了,本來說找不到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在哪兒呢?”王阿姨又問。
肥仔手一伸,剛要把扣子遞過去,阿琴在背後捅了他一下,肥仔忽然反應過來了,趕緊順勢轉身,在旁邊桌子上假裝找了下,才把扣子遞給他媽媽。
王阿姨接過扣子來,在襯衫上比劃了一下說:“我來縫吧,釘扣子針腳弄不好,被人看到了要笑話的。阿琴,你的針線借我用用。”
“這麼晚了,媽咪你早點兒休息吧,這個不急的。”肥仔說。
“怎麼不急啊,沒有扣子,衣服都不能穿了。回頭著涼感冒了怎麼辦。”王阿姨堅決地要釘扣子,因為這是事關肥仔身體健康的大事。她仿佛是要誓死捍衛照顧肥仔的權力一樣,堅持要現在就來給肥仔釘扣子。結果阿琴也沒有針線,又找了李紅和劉暢,才翻出一個針線盒來。
“唉,我老了,眼睛也花了,針都穿不上了。”王阿姨穿了半天針,沒穿上去,感慨著說到。肥仔趕忙接過來,幫她穿針,也是手抖抖的,半天才穿進去。
“這屋裏這麼暗,看都看不清啊。”王阿姨又說。小青趕緊把自己房間的台燈拿過來,但是插座剛好離得有點兒遠,小青隻好用手舉著台燈,幫王阿姨照著亮。
王阿姨一針一針地慢慢縫著,還歎了一口氣。“唉,那首詩怎麼說來著。”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老段順口就背了出來。王阿姨抬頭看了看他們幾個,又低頭繼續縫著。小青舉著台燈,肥仔和老段都站在門口。她們三個女的都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