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陸兆雪的嬌媚謝聲,我在想,二叔幫了陸兆雪這麼大一個忙,陸兆雪該作何表示呢?不過我也就是那麼一想,她作何表示,與我無幹,那是二叔和她的事情咯。
車子很快把我們送回了二叔家,不知不覺,天也漸漸暗下來,到了飯點了,我今日是筋疲力盡,早已是饑腸轆轆了。
我見家中有燈光,我心中一喜,莫不是堂妹回來了,那敢情好,這段日子叫我好想。我和堂妹打小就不對付,我說動她往西,我說西她往東。
這可能是由於我小時候老是拿蚱蜢小蟲嚇唬她的緣故吧,但我這妹妹膽子極大,那些小玩意兒,一開始還能嚇唬到她,後來,她比你爪得還勤快,你說氣人不氣人。有幾次冷不丁地被她嚇了一大跳,我就去揪她的麻花辮兒,她就告訴爺爺,然後,我就被爺爺一頓胖揍,爺爺下手可黑,頓頓打到肉裏,我這妹妹呀,叫我歡喜叫我憂喲!
“走吧,你妹妹回來了,我想她定是做好飯菜等我們了,我們也不必去外麵湊合了,你好久沒見你妹妹了,到時候多和她聊聊,也嚐嚐她的手藝。”
叔叔這麼一說,那自然就是妹妹沒跑了,我是的確好久不見妹妹了,等夥兒,自然要好好親近親近啦。
我走在前頭,推開門,正打算進去,冷不丁的,從門裏探出一個可怖異常的鬼頭,青麵獠牙,舌-頭足有半尺來長,上麵沾滿紅色的像血似東西,滿臉紮滿了綠毛,疤痕交錯,肌肉都翻出來見骨了。
我剛剛被黑煞風一驚還沒好透呢,哪裏經得住再這麼一嚇,大呼一聲,兩眼一抹黑,當場就昏厥了過去。迷迷糊糊中看見有人摘下鬼頭露出清麗麵容,麵有愧色,又看到有人向我的人中掐來,爾後,我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半躺在沙發上了,額頭上覆著濕毛巾,二叔一臉焦急地望著我,見我醒了過來,才鬆了眉頭,說道:“你終於醒了,叫我和妹妹好生擔心,你妹妹不懂事,跟你開個玩笑,她沒想到你之前受了驚嚇,再這麼一嚇,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好在沒出什麼大事。”
我迷糊地點了點頭,往遠處看去,看到一個纖弱的倩影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想必就是堂妹了,隻是沒想到,我們見麵的方式是如此的特別。這妮子,難道還對小時候的事情耿耿於懷嘛,我們都是大人了嘛,何必呢?
“小倩,你還不過來,你瞧把你哥嚇得,還不過來道歉認錯,真把你哥嚇出個好歹,我看你怎麼辦。“
堂妹被二叔這麼一訓,似乎是怕了,慢慢地、慢慢地移了過來,靠近我邊上的沙發,唯唯諾諾,嬌聲細語地服了個軟:“堂哥,我知道錯了,爸剛跟我講了,你之前受了不下的驚嚇。我本想給你個驚喜和難忘的開場白嘛,沒想到搞成這樣子啦,對不起咯,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恩,這妮子許久不見,聲音倒是越發的好聽了,如早春夜鶯歌啼一般,清脆婉轉,軟糯如酥,叫人聽了,好不舒心。
衝著這好聽的聲音,哥哥我也不能怪你呀。我硬撐著想起來,二叔見我想起來,過來搭了把手,扶我靠在沙發上,我這才將我的妹妹看了個真切,好一朵嬌花初長成呀!
躍入眼簾的確實是一個極為靚麗的身姿,妹妹穿了一件湖藍襯衣,領口繡蕾-絲小邊,像是她們學校的特製校裝。紐扣不知何故鬆開一顆,像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內裏少女青春便傾瀉而出,熱情洋溢,朝氣蓬勃。下身著百褶灰裙,未穿任何褲襪,露出一雙修長如白玉般的美腿,美麗動人。
再看妹妹的長相,肌-膚勝雪,吹彈可破,像是剛剝殼的雞蛋,嬌嫩欲滴,鵝蛋臉上鑲嵌著一雙明眸,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一臉無辜神情,叫你如何也生氣不起來。頷首赧然,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也像一個無辜的孩童在犯錯時才會有的小孩神情。
吾家堂妹初長成,叫我如何生她氣?